中也无亲眷,所以请侯爷帮个忙,照看一下他。这把弓原是谢仪,与此事无关的,侯爷不必多心。”

    崔景煜气得冷笑出声。

    她不说还好,一说,他更想起了,前些天跟她一起来猎场看地方的人,不就是戴玉权吗?

    “你送我弓,就是要我帮戴玉权?”他气得手发抖:“很好。”

    清澜想要解释,他已经打马而去,头也不回。

    其实也无从解释,如何解释呢?因为凌波的事,所以一直觉得对戴玉权有所亏欠,接触下来,发现他虽然做的是皇商,但毕竟是书香士族门第出身,也有圣贤书的底子。这样的人如果真能成为查盐的重臣之一,也是利国利民的好事。但他在京中有点被架起来了,虽然趋炎附势的人多,但真正的圈子其实没有让他进入,偏偏这事也跟自家有关系:要不是和凌波的订婚出了事,也许他进入京中的圈子会更顺利点,至少能与沈大人一派的文官接洽。

    而春狩是个好机会,所以清澜出了个主意,让他将内府弓箭赠人,以此作为进入京中圈子的敲门砖。官家的划分其实很有用:镇北军将领,京中官员王孙,以及宗室子弟。

    在清澜看来,镇北军中其实需要一位这样的人,老于世故,却又亟需一个圈子来容纳他。简直是天作之合,何况如今是戴玉权最需要的时候,错过这个时机,以后就不是这个价了。

    在杨林城女眷的事后,有次魏夫人和她饮茶,曾经含羞带愧说过一句话,说魏帅知道了她们在宴会上孤立清澜的事,曾经说过一句话,说:你们不该如此刻薄,清澜并无此心,她的棋路很正。

    做名将的人都会下棋,魏帅说她棋路正,是因为她的棋路和他像。从进京来,魏帅一派坦然,毫不设防,看起来有点过于软弱,其实是因为官家是君,他是臣,臣不瞒君,君明臣直,这是世上最正的道。叫她清澜,是还认她做自家晚辈。

    京中规矩,内外不通音讯,这已经是他作为男性长辈最明确的态度。

    即使是清澜早已做好与崔景煜终身隔海相望的准备,也有一瞬间的恍惚和怅然。这差点是她如父如母的长辈。

    但如果问到底,其实在心里,她也一直把镇北军当自己人。所以窥见戴玉权的机会,第一个送给崔景煜,这是双赢的局。

    只是他们如今已走到这步,他甚至不会听她的解释。

    但也没关系,他在她这里,是另一种类型的可靠。就像他在桃花宴上不肯与她说一句话,但蜂群来时,他却愿意拿自己的命换她的命。

    他是她的崔景煜,自然永远可靠。虽然打马就走,但一定会带着戴玉权进他的队伍中,因为这是她的请求。

    而她在他心中,也是那个叶清澜,如凌波曾说过的那样,永远委屈自己人。

    -

    第二件事发生在中午时,当时凌波的海棠宴刚刚开宴,她才刚刚排开座位,就听见外面一阵喧哗。

    “什么事?”苏女官作为代她开宴的主人问道。

    有宫人匆匆进来禀报,一说,苏女官就变了脸色。

    “猎熊的队伍出了事了。”

    凌波的脸色顿时也变了,夫人们有的是和宗室有亲的,有的是丈夫儿子就在猎熊队伍中的,顿时都站了起来。但世家夫人毕竟是世家夫人,都是见过大风波的,所以也只是慌而不乱,齐齐离席,由丫鬟媳妇搀扶着,朝草场赶去。

    凌波这时候还稳得住,知道一则草场远,二则夫人的绣鞋只能在锦茵上走,踏不得泥的,立刻吩咐道:“上抬辇来。”

    宫人匆匆抬来抬辇,有家人在猎熊队伍中的宗室夫人们匆匆上辇,都异常沉默而有序,只是比平常匆忙的动作暴露了她们的内心。

    凌波和苏女官作为主家,反而落在最后,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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