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笑道。

    其实她这话里还是带着几分酸意的——何家当初上赶着想撮合何清仪和崔景煜,对于崔景煜的无情是早有领教。谁承想还有今日。

    但叶家如今风头正劲,立刻有其他夫人补上,笑着把这事做成了夫人取笑小儿女,道:“是呀是呀,可见姻缘天定,是一物降一物。”“那咱们今日可算开了眼界了,还有人能降服崔侯爷呢。”

    不怪她们这样玩笑,实在是崔侯爷也实在纵容,一点不见恼,甚至还带着笑,一点不争辩。

    彼时正是宫宴散场,夫人们都在宫门处等着上马车。清澜也已经上了马车,听到这话,笑着道:“请夫人们不要取笑了,我们如何经得起。”

    她这样端庄性格,其实最适合取笑,所以一说,夫人们更来劲了,要不是凌波和韩月绮过来拆开了,还不知道这一对要被笑到什么时候呢。

    外面一片欢腾,宫内却有点晦暗,官家的脾气,别人不知道,赵衍泽是最清楚的。说起来有些不敬,但这样的欢庆时刻,官家看似与民同乐,龙颜大悦,其实心思阴沉,多少凉薄的旨意都是这时候下定的。

    好在今时不同往日,有赵衍泽在,多少能扳回来一点。

    宫宴赵衍泽惯常是不去的,何况今日沈碧微没来,更加不去,倒是官家宴席散后,还来看了他一下。这几日他犯柳花咳,是常宿在宫中的,官家到的时候已经喝过药了,正在看书,听见太监唱礼,笑着起身接驾。

    “读书伤神,整日里看这么多书做什么。”官家上来便道。

    赵衍泽在他面前放肆得很,笑着回道:“依皇伯父的话,读书不好,狩猎便好?”

    前些天春狩,官家强拉着赵衍泽去了一趟,希望骑射强身,没想到吹了两天风,回来躺了半个月。

    提及此事,官家也只能摸摸鼻子,道:“何家办事,向来是没什么章法,大事上实在是靠不住,迟早要换下来。”

    涉及政事,赵衍泽不便接话,只是笑着问道:“姑姑回去了?前些天姑姑让英祯进宫来看我,还送了许多东西给我,我还没回礼呢。”

    宫女奉了茶上来,官家今日自然饮了酒,连话也像醉话,道:“到底你们两家好,朕是外人了。”

    从来伴君如伴虎,要是别人听了这话,多少要心惊的,赵衍泽却仍然淡然处之,笑道:“皇伯父这是哪里的话,我们不都是一家人吗?”

    “人家未必愿意和我们一家。”官家不咸不淡地道:“朕早说过要赐婚崔景煜,你姑姑硬争了过去,给了叶家的女孩子,婚事都定下了,还要朕去主婚呢。”

    光听这话,谁能想到席上还是他主动提出要给崔景煜主婚的,满席官员都举杯贺崔景煜,说皇恩浩荡,哪知道皇恩后面藏着这样深的忌惮。

    赵衍泽只是笑。

    “姑姑不过是看英祯的面子罢了。”他的话像是要劝,却句句都站在官家这边,连话里那份凉意也像极了。举杯饮茶,眉目低垂,淡淡道:“叶家又没有男子,做外戚是最好的。虽然和沈家走得近点,不过朋友而已。以后拆起来也简单。”

    这话看起来天衣无缝,但官家仍然认真看他神色,和他眼神一对,顿时两个人都笑了。彼此都知道对方的想法,也正因为知道,所以才更信任。

    皇子都已年长,如同爪牙渐利的狼崽子。也只有在赵衍泽面前,官家还有这种看自家晚辈的捉弄感。

    “沈家的那个女儿,阿偃真那么喜欢?”官家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

    赵衍泽只垂着眼睛喝茶,并不回答。

    官家于是自顾自说下去了。

    “沈章林那个老乌龟,踢一踢动一动,儿子也是一样的软,被韩家的女儿玩得团团转。偏生这个女儿还可以,是勇国公的血性。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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