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眼尾多纹路,看起来是个性子优柔寡断的多情种,时时注意着叶夫人的意思。

    果然,他立刻就皱起眉头,朝叶凌波道:“怎么回事?越大越没有规矩了。见了你母亲也不问好,像什么样子?”

    阿措敏锐地察觉到了,他似乎有些惧怕叶清澜似的,从她进来开始,就有点不自在,连训斥也只敢对着凌波。

    但凌波哪里是好惹的,听了这话,立刻就冷笑道:“呵,我母亲七年前就死了,哪里又跑出个母亲来?”

    叶大人被她气得眉毛倒竖,指着她:“你你你……”还没来得及说话,叶夫人上来扶住他手臂,劝道:“老爷快消消气,二小姐年纪还小,不懂事,老爷别和她计较。孩子都是慢慢教出来的,最多不过是今年花信宴不让她去罢了,在家好好教养一年,明年也就好了。”

    她一句话就想剥夺了凌波今年参加花信宴的资格,阿措听得暗自心惊,不由得担忧地看向凌波,却见她还有空朝自己递个眼色,仿佛在说“看我说得没错吧,她就是没安好心”。

    阿措立刻就知道她的悠闲从何而来了。

    因为清澜开口说话了。

    “父亲。”她只施施然行礼,然后才抬起头来,神色平静,其实阿措早就发现了,她身上自有一股沉静的气质,不止是女眷,甚至这些出入朝堂的大人们,在她面前,也不得不沉下心来。作为一个女性晚辈,她身上却天生有种让人慎重对待的气质,标准的世家嫡女模样,让这些大人也不得不在她面前做一个标准的长辈。

    连她父亲叶大人也不能例外。

    “父亲教训得虽然对,但凌波也不是故意的。她从七年前受了寒,我照料不周,医治不及时,身上一直就有些火症,自己也控制不住,不是故意惹父亲生气的,还请父亲体谅。”她不紧不慢地说道。

    叶大人的脸上有愧疚一闪而过,但叶夫人攀着他手臂,又要开口。清澜见状,又不紧不慢地开口了。

    “花信宴是一年中的大事,凌波已经十九岁,耽误不得,况且今年时景也好,父亲一直担心我姐妹如何安置,不如趁着今年花信宴给凌波定下来,也算了却府中的一桩心事。”她缓缓地抬起眼睛看着叶大人,道:“不知父亲意下如何?”

    也难怪大人们都怕她,她这一番话,几乎把叶大人所有退路都堵死了,况且话中自有深意,正应了书中的话,哀而不怨,怒而不伤,不卑不亢,又留存了体面,实在让叶大人都有点承受不住。

    相比之下,叶夫人的把臂低语,就有点上不得台面了。正应了京中夫人们常骂妾室的话:“一身的狐媚子功夫,专在枕头风上使劲。”

    叶大人也只得仓皇答道:“你说的也有道理。”

    “多谢父亲。”叶清澜不给他改口的机会,直接盈盈下拜,把事情落实了。

    叶夫人眼中闪过一丝怨毒,表面反而笑得更热情,道:“早该这样了,亲生父女,有什么事说不开的呢?到底清澜贴心,怎怪得老爷偏爱她,凌波就太急性子了点,该多向你姐姐学学才对呢。”

    难怪燕燕私下给她起个外号,叫五步蛇,看她这样子,从进门来,句句话带毒,不伤人不罢休,确实有点五步之内必取人性命的狠辣劲儿。

    相比之下,孟家那位,确实称得上良善了。

    好在五步蛇虽毒,也自有治她的人。

    “姨娘就别在这儿挑拨离间了,有这一身好功夫,对着我们使可惜了,赶快教给你家引璋是正事,横竖花信宴也没两天了,引璋马上也要定亲了,姨娘这一身功夫断了传承,岂不可惜。”她说完,不等叶大人发怒,直接道:“大家也都知道,我是有火症的人,控制不了,说话冲,大家别跟我计较吧。”

    “在客人面前,吵成这样,像什么样子。”叶大人嫌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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