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褚青绾恹恹地耷拉下眸眼:

    “我累了,都下去休息吧。”

    迟春不放心地看向主子,不论主子说得再如何理智,这都是主子第一次失意,主子心底恐怕不会好受。

    褚青绾察觉到迟春的视线,她抬眸和其对视,轻微地摇了摇头。

    这才是入宫的第一日,代表不了什么,她还没有那么脆弱到连这一点挫折都接受不了。

    等到翌日清晨,关于昨晚侍寝的风波就传遍了后宫,入宫的新妃中没有一人得意,想到昨晚圣上又是去的甘泉宫,不少妃嫔恨不得把帕子揉烂。

    有人哀怨:“她都得意了那么多年,难道没一个人能扳倒她么!”

    身旁的人忙忙拉了拉她,她脸色还透着些许苍白,闻言,只觉得头疼:

    “你小声点。”

    杨贵嫔低头不语。

    她知晓她位份低,没法抚养皇嗣是祖宗规矩,但愉妃不许任何人在二皇子面前提起她,她心底如何能一点不怨?

    褚青绾心底藏着事,一夜都未曾睡好,早早地醒来后,便让迟春拿脂粉将她眼底的青黑遮掩住,她对着铜镜仔细地照了照,确认没有纰漏才放心。

    不论心底怎么想,她是不愿叫外人看笑话的。

    褚青绾刚收拾妥当,颂夏脸色些许微妙地从外走进来,褚青绾不解地问:

    “怎么了?”

    颂夏:“是苏嫔,派人来问主子收拾好了么。”

    褚青绾入宫后,第一次觉得头疼起来。

    她不是傻子,当然明白苏嫔派人来问的这一声是什么意思。

    她听颂夏提起过,苏嫔每次去朝和宫请安都是最早的一批人,她故意磨蹭了会儿,本想和苏嫔岔开去朝和宫,万万没想到苏嫔还会特意等她。

    偏偏她没有理由拒绝苏嫔,她和苏嫔同居一宫,理应一起前往朝和宫才对。

    出了玉琼苑,褚青绾就看见苏嫔,苏嫔朝她笑了笑:

    “昭阳宫虽然离朝和宫不远,但褚才人下次还要尽量早些,以免被人误会对贵妃娘娘不敬。”

    褚青绾只作听不懂她话中隐晦的暗示,不好意思般地垂脸:“嫔妾昨日初入宫,晚间一时有些难以入睡,这才起来得晚了些。”

    苏嫔看了眼女子染了绯红的脸,眉眼笑意如常,却是没有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