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崔琇抬眸定定打量眼衙役,瞧着对方眉目清明,除却尴尬与对崔恩侯身份畏惧外,并无阴狠之色,才微不着痕吁口气。甚至还开口光明正大约定着来领百两银的时间。
“我知道的,请所有忙碌的衙役叔叔们一起喝酒暖暖身。”崔琇挺起胸膛,摇头晃脑着:“这叫关心回报关心。”
崔恩侯看着神神气气,颇有他崔恩侯豪爽风范的崽,大手一挥:“还不感谢咱们琇二爷。你领百两,再领五百酒肉钱,就说本国公吩咐了,请你们所有当值的休沐日去热闹热闹,也朝所有人嘚瑟嘚瑟我崔家下场科考。”
衙役听得这话双眸都克制不住带着感谢,双膝跪地:“多谢国公爷,多谢琇二爷!”
有百两银子,还有大餐分给兄弟们,这样一来他也不打眼不会被同袍嫉妒,还能有钱娶媳妇甚至存一笔读书费。
要是日后生个跟琇二爷一样聪慧,不……稍稍有点像琇二爷这样乖巧懂事的大胖小子就好了。
撞见衙役眼里感恩的神情,崔琇佯装孩童,不好意思的挥挥手:“不客气。”
此刻他只想尽可能的减少些未来遭受的酷刑,但多年后回忆今日看看自己身旁左膀右臂向柏秀,就忍不住庆幸自己的谨小慎微,竟然无意中改变了一个家族的发展。
与此同时,崔恩侯听得喧闹声,抬眸看向再一次大开的贡院大门,挥挥手:“又一批人放出来了。你去忙吧。”
说罢,他望着乌压压人群中依旧鹤立鸡群,让人一眼捕捉到的高凤,兴奋着:“姓高的小子过来,赶紧说说你第三题答的是什么花!”
见状,衙役也有数,赶忙去打姜茶。
高凤闻言无视其他考生隐晦的打量目光,走进考棚崔恩侯所在的座位,对人一行礼,回答:“回荣公的话,这题应是油菜花。”
听得又一个读书郎笃定油菜花,崔恩侯幽怨不已:“我什么时候才能出门啊啊啊啊啊!就崔瑚崔琇那两兔崽子能想到油菜花才怪!”
瞧着如此哀怨的崔恩侯,高凤轻声:“荣公您莫忧虑,这题的确是偏了些。毕竟很多诗句也提及黄花,也容易让考生将黄花破题为秋菊。所以还会纵观所有考生答题情况进行权衡。再者,县试只是童试第一关,历来批卷也不算严苛,只要文章写得尚可,帖诗词偏了,也有机会入围。”
说着,高凤声音更轻了些:“毕竟科举是选国家治理人才,是治理老百姓的人才,不是做诗歌的。这话乃是太、祖爷金口玉言。其他地方小子不敢妄言,但大兴县县试也一向实干治世为主。”
荣公听到这番话,忧愁更甚了:“那就说明闭关苦读考不了县试啊。”
此言不亚于惊雷,其他好奇的考生们都不敢在竖耳倾听了。急急忙忙喝口姜茶,有些更是直接放下姜茶就走,免得被崔恩侯的言行无忌连累了。
毕竟这话似乎在阴阳怪气说明德帝下旨闭门苦读之策的阴毒!
崔恩侯瞧着自己第二次把小学童们吓走,眉头一挑,啧啧两声:“瞧瞧这些小朋友,就是爱多想。”
说罢,他就见自家两崽子先后出来了,一喜一忧的。
衙役赶忙又送上姜茶。
崔恩侯催促崔瑚崔琮喝口茶暖暖身体后,便看向忧愁的崔琮,关心:“很难?”
崔琮深深叹口气,小声回答:“我……我刚才听了一耳朵,出门的考生好多再争议是菊花还是油菜花。我……我写了菊花。”
“写菊花应该的,我也写了菊花。”崔恩侯还现学现卖诉说高凤先前宽慰他的话语:“前面两题写的好也一样。”
崔琮闻言苦笑一声:“我只能祈求考试运道好一些。今年考生多名额也稍微多一些,能有我。”
瞧着崔琮还挺精神能找其他角度自我宽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