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扭曲变形,氤氲出道道褶皱涟漪。
浓烟滚滚中,熊熊烈火长驱直入,席卷整个春衫阁。
一道道火油线正在左冲等人前方,被火舌溅射,瞬间成了一道道火墙,烈焰冲天,吞噬着周围一切。
这一下,左冲等人置身火海,彻底醒酒了!
有儒生重重喘着粗气,歇斯底里:“怎么回事,谁放的火!”
“先离开这里再说!”
左冲环顾四周火海,太阳穴突突乱跳,强自镇定道:“放心,只有这一处起火,就算整个春衫阁烧光了,我左家也担得起!”
只不过大难临头各自飞,此时已经没人回应,都在找机会突围。
左冲也没了去拖小娘皮的兴致,当即尾随众人,连滚带爬地向外逃窜。
……
屋顶上,秦征倒完最后一桶火油,却再次纵越急奔,返回醉风亭官房,又取出两桶火油。
既然要以我的鸡场给你们助兴,一个春衫阁怎么够!
可惜没有空间类法宝,否则我也不至于这么麻烦。
学妹谢青鸾应该有,要抓紧推倒了,免得夜长梦多。
秦征念头闪烁间,来到春衫阁旁的听雨轩,如法炮制,继续纵火。
不过这次他不必担心被人发现,可以肆无忌惮地倾洒火油,走过之处,皆有火势燎原。
只是秦征烧完听雨轩,却忽然感觉好像被一道目光注视,若有若无,转瞬即逝。
有京城强者盯上我了?
不至于,盯我一个平平无奇的小鸡头干嘛!
秦征定了定神,没多犹豫,继续纵火。
要么不做,要么做绝,左大公子被秦学渣毒打那么多次,还不知悔改,甚至还想进大理寺报复,不斩草除根怎么行!
只要将火势控制在教坊司内,此事就毫无隐患!
秦征边想边做,忙碌在教坊司中心,而教坊司东北角,杨凤青拄刀而立,带着一脸被小火苗榨干了的疲惫,正盯着秦征的一举一动。
他身后的黑暗里,一道身影出现,却是个五短身材的车轴汉子。
车轴汉子抱拳施礼:“大人,查过紫薇花魁了,毫无古怪!”
“我们也没查出她的古怪?”
杨凤青轻轻咳了两声,疲惫道:“算了,风口浪尖之际,不宜节外生枝。她既然没有恶意,就不必理她了,让司天监自己盯着吧!”
车轴汉子躬身称是,又眺望教坊司,微微皱眉:“大人,这小子要下狠手了,恐怕是想对这些儒生斩尽杀绝,要不要阻止他?”
“这些儒生没一个好货,死了也就死了,为何阻止?”
杨凤青眯眼打量一下,挥手点指道:“你去东南方向,帮他放火!但要小心点,别让火势烧出教坊司,伤了京城百姓!”
当即,车轴汉子小短腿轮成了风车,直奔东南方向而去。
教坊司西南角,谢青鸾迎风而立,眸中青光湛湛,也在眺望教坊司。
讨厌鬼怎么总惹事,刚醒来就要火烧教坊司,还想烧死这些儒生。
这些儒生死有余辜,可讨厌鬼就不怕事情败露?
谢青鸾踟蹰片刻,当即在空中竖起剑指,脚下的小鹿皮靴顿时无风自动,带着她随剑指而行,同样直奔东南方向。
我在风口放火帮他,需得小心一些,免得火势不好控制!
谢青鸾心思电转,一路飞驰,玉指不时拍向腰间的银色小包。
银色小包内似有无穷空间,不断飞出一簇簇火焰,如火种般安静地留在原地,蓄势待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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