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所以在温云秀被温云婉母女设计害死的时候,她选择了束手旁观。
不过这辈子,温云沐终于学会了:敌之敌,便是我之友的道理。
“二姐姐。”温云秀行了礼,疑惑地望着温云沐,“母亲说韩学士的学堂只让二姐姐和三姐姐去的,二姐姐这是——”
“你想去吗?”温云沐问。
“自然是想的。”
“既然想,你只管跟着便是,就算父亲母亲问起来,也有我去答话。”
“是。”
自从醒来,温云沐就不太想说话,她本来就是一个话少的人,上辈子母亲早亡,父亲续弦,哥哥又去了,自觉侯府已不是她的家,想方设法地夹着尾巴做人,只想熬到出嫁有了自己的家,做得了自己的主,可殊不知自己的家竟然是个万丈深渊。
嫁到卢家三年,除了喊疼求饶,她也没什么机会说话,久而久之,甚至懒得张口。
从内到外散发出的,一心求死的死志,已经摧毁了她。便是当下重生,再无死意,可温云沐还是有种冷静的疲惫,活了一辈子,一切尽在掌握,其中万般滋味,已无需宣之于口,只看如何翻云覆雨便是。
到家塾的时候已经晚了,温云沐扫了一眼,隔着池塘也能看得出还是上辈子那些人,卫国公家的三郎卫彦、同父异母的三妹温云婉、四弟温徐铭,以及在自己怀里咽气的亲哥温徐清。
只是,那些年里,有人生,有人死,有杀戮,有背叛,而当下只有和乐融融。
恍若隔世!
进了家塾,温侯与夫人正在前厅等候韩学士,见她带着温云秀进来,俱是一愣。
“沐儿好些了吗?怎地就出来了?”温侯是武将出身,面阔嘴宽,长得十分彪悍,说起话来中气十足,但性格又是极温和的,每每见到儿女,都刻意压低了几个调子。
乍一见父亲,温云沐心中风起云涌,差点控制不住情绪,她的眼球上至今还烙着那副景象:从城墙上被踢下来的时候,坠落得很快,快到只够看父亲一眼,他魁梧的身躯在马背上摇了摇,大喊了一声沐儿,接着就喷出了一口鲜血。
父亲是和她一起落地的,她好疼,全身的骨头都断掉了扎进血肉里,也不记得是被谁抬了起来,反正还没来得及到父亲身边,她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她这条命,要是了结在卢家就好了,为什么还懦弱地不肯自杀,坑了自己爹爹呢?她好悔啊!
温云沐吞下眼泪,声音中还残留着轻不可察地颤抖,她望定父亲,嘴角含笑回话:“见过父亲母亲,女儿不孝,不过是一些小病症,却让父亲为我挂怀,现下已全好了,听闻韩先生今日来,我便带着五妹妹一起来了。”
陡然,两道有力的目光投在了温云沐面上。
那是她的继母,也是温云婉、温徐铭兄妹的生母,一手设计了她悲惨人生开端的女人:先相国的二女儿秦微舒。
“你这孩子,刚好就出来,韩学士又跑不了,怎地也要拘他一年,倒也不急在这一时一刻的,何况云秀这是?”秦微舒打量着靠后站的温云秀,“前些日子赵姨娘还说云秀不想来,怎么今日改了主意?”
也许是太恨了,温云沐反而冷静了下来,她行了个礼,“是女儿喊五妹妹来的,前些日子是五妹妹糊涂了,这几日她来探病,我便说她,女子无才便是德,说的是小门小户的人家,我们家是武将出身,总被人诟病说养不好姑娘,好容易有这样的机会,怎么能轻易放弃呢?五妹妹听了觉得是这么个理,我便约了她一道来。”
“养不好姑娘?”秦氏冷笑,意外察觉今日这个长女说起话来夹枪带棒,她是续弦正室,负担着子女的教养,说养不好姑娘,可不就是在打她的脸!
秦氏面上浮着几分冰冷的笑意,“这话姑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