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回到柜子里。“好可惜......书脊磕坏了。”她心疼地抚摸着一本精装的厚书,轻声叹气。我越收拾心中越感到惊奇,这究竟是怎样一个独特的人啊?
《普通生物学》、《奥数教程》、《遗传的革命》......《精神病学》、《法医学》......嗯?《上帝掷骰子吗》、《看不见的城市》、《当且仅当雪是白的》、《皇帝新脑》、《被窝是青春的坟墓》......这竟是一份混合了竞赛题、大学教材、科普读物、名家经典、校门口书摊的推理小说和青春疼痛文学的奇怪书单。有的是从图书馆借阅而来,但大部分却是她自己购买的。这些书有崭新的,也有略显陈旧的,就这么随意地堆放在自习教室后边的空柜子里(如今这柜子可不再空了)。
“不怕别人拿走吗?”我好奇地问道。
“至少比放在家里安全。”她没头没脑地来了这么一句,让我更加摸不着头脑。我静静地看着她从书堆里抽出一本奥数小蓝本,似乎是打算离开了。
但她却又突然拐到了我身边,脸上带着一丝期待:“要帮忙吗?我也想画画。”
“啊......好。嗯,这边我勾了线,线这边是蓝色......就这种蓝吧,你直接蘸罐子里的涂,涂匀了就行。”我有些惊喜地赶紧递颜料给她,心中对这突如其来的“小助手”充满了好奇与期待。
她接过颜料和笔刷,神情专注而又带着些许紧张,拿了一柄小的笔刷,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地落笔。那模样仿佛是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生怕有一丝一毫的差错。
“喂,像是这样涂的话,涂到明天也涂不完的。”我忍不住笑着打趣道。
“我......我怕涂到线外边去......啊、不好,涂歪了!”她顿时慌了神,赶紧提起笔,那神情就像是个不服气却又不小心犯错的小孩,撅起嘴唇,可爱极了。
我停下手中的画笔,静静地看着她。在这难得的时刻,一向聪明伶俐、无所不知的她,此刻竟比我还要笨拙,而这笨拙的模样,却让我觉得无比可爱。
“你们!给我积极报名啊!”体育委员那洪亮的声音打破了教室里的宁静,只见他一脚豪迈地踩在椅子上,手中挥舞着报名表,大声喊道,“每个项目至少报一个人......还有,班委必须报名!”
班委......等等,我也要参加运动会?我的心猛地一沉,要知道我天生运动神经就不发达,幼儿园时拍皮球便是班上垫底的存在,跳高跳远打球之类的运动,对我来说,不把脚扭着就算是万幸了。唯一稍微擅长一点的运动,大概就是跑步了,尤其是长跑。因为......跑着跑着,就渐渐只需要机械地挥臂、抬腿,其他什么都不用管、不用想,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自己的脚步声和呼吸声。
报名到最后,女子一千五百米的项目竟然还没有人报,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顺势填上了这个空缺。或许,这也是一次挑战自我的机会吧。
运动会那天,阳光明媚,是个晴朗的秋日。我们早早地六点半就抵达了操场,参加那盛大而又庄重的开幕式。“迎面向我们走来的是高一二班,他们踏着整齐的步伐......”广播里传出的声音震得人耳膜生疼,然而这却丝毫掩盖不住同学们脸上洋溢着的兴奋与激动。
终于在看台上坐下,我带着铅笔和速写本,却有些无所事事。百无聊赖之下,我便借着上厕所的名义,在操场四周四处逛了逛。看台下贴着各班精心制作的海报,我逐一欣赏过去,心中暗自比较着,最终觉得还是自己班的那张最为好看——虽说听上去有些自夸的嫌疑,但这海报里也确实少不了零醛的一份功劳。
只是,在三班的人群中,我仔细搜寻了许久,却始终没有看到那粉色头发扎着麻花辫的零醛,明明她无论在哪里都应该是那样的显眼,宛如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
下午,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