荽岑菜饼。

    柳文序伏于案前,仔细查阅昨晚人犯的口供,又将铃铛内塞的碎布条一一取出,按着花纹拼凑成帛。

    是木棉花的绣样。

    柳文序对着那块布看了又翻,翻了又看,不停呢喃:“对不上......怎么就对不上呢?”

    狗牙迷茫:“郎君对上了呀,不就是木棉花的图案。”

    吃上一口热茶,嘴中细细嚼着清脆腥辣的岑菜,柳文序耐心十足:“我是说,供词和证物对不上!”

    老鸨说是宋稷擒拿的她。

    那群少女异口同声也说宋稷是救命恩人。

    萧鹜更是鬼哭狼嚎,老鸨原本为他准备的美人,不知怎的变成了位郎君。

    狗牙更加迷茫:“郎君,这不更加对上了吗?”

    自家郎君提点一二:“你能将‘带有香味的罗裙、木棉花绣纹、草包宋稷’这三样联系在一块吗?”

    “是有些违和。”

    那双睿智的目光扫过绣花布帛,“昨晚解救少女如此顺利,只怕还有第三个人的手笔。”

    “来人,去请宋家六郎,来京兆府吃茶。”

    狗牙心不在焉,只想去追债。

    口水鸡报晓的时候,宋若昭刚从债主追杀来讨十文钱的噩梦里惊醒。

    她望向眼前排排站的三个人:皇帝、咸安公主、小皇孙。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上门女婿天天有,拖家带口来上门还是头一遭。

    这系统只说拯救皇帝,没说养皇帝他全家啊!

    真相了的咸安掩嘴偷乐,自从昭德皇后去世,父亲终于梅开二度了,难怪屈尊于这一隅之地,乐不思蜀。

    咸安先开口,笃定要隐藏身份:“恩人姐姐,我叫景期,您家这几口人都怎么称呼呀?”

    俱思服的嘴堪比5G网速:“我是她的夫君!”

    沈郎故意将手举得老高:“我才是正房!”

    摸鱼儿扑翅得意:我是主人的偏宠!

    某虾一听,直接跳起骑在鸟脖上,宣示主权:你个叼毛,我才是偏宠,你顶多算个司机!

    宋若昭:“......”

    怎么大家还争上名分了?

    桌子角,小萌宝在专心吃着碗里的饭,圆滚滚的小身板努力爬起,踉踉跄跄地:“卧似(我是)小宝!”

    2G网果然很迟钝。

    “二姐!不好了——”

    宛若一道闪电劈下,宋小弟一身白毛妖服,如翅迎风,飞奔而来。

    一阵鸡毛才有的臭骚味,漫天飞舞。

    味比人先到。

    “我事先声明,我这身穿的不是鸡毛,是鹤羽!”他郑重其事。

    落座后才讲起正事:“二姐!你听听这等冤案——”

    “哪里来的小厮,说是奉了狗牙的差,来讨我的债?指名道姓说我欠了他家头子十文钱?”

    话说回来,宋稷又懊恼自己:“要是我只欠十文钱那就好了!”

    在场人:“......”

    “我欠铁拳五十贯,欠狂龙十贯,欠刀霸五百贯钱,欠九尧的更是数不清,你说说,我怎么会区区欠他十文钱?”

    “狗牙是谁?听都没听过!”

    冤情才吐槽个开头,唾沫已经飞遍了在场所有人。

    “我跳进黄河也说不清了!二姐,你猜,他说我这十文钱是怎么欠呢?”

    宋若昭觑着眼:“他说是你逛窑子的时候欠的?”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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