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手和挡板,不至于熟睡中滚落。“今晚我们两个就挤一挤吧!外面你又不熟。”清鸿对着父亲低声说道,看向几个室友,似是一种征求的眼神。

    “除了小胖和大伟是城里的,我们三个都是农村的孩子,他俩也没那么多的讲究,叔叔就将就一晚上吧!”那叫旭东的室友笑着大方地说道,看了眼清鸿的父亲,又似一个腼腆的孩子。

    那天晚上清鸿一直无法入睡,还是有些陌生,也许陌生的是即将开始的大学生活。有些拥挤,父亲的鼾声如故,也许真的是累了。

    第二天一早,清鸿陪伴着父亲在校园里走了一圈,便送父亲踏上了返程。“定不负这四年的时光,定不负家人的期望。”清鸿如此宽慰着父亲的不舍。

    由于报到较晚,经济学系新生的寝室全部安排满了,清鸿被单独安排到了它系寝室——417房间是行政管理系的,高出清鸿半个年级。寝室安排的孤立也许造就了其在春招班中的孤独,同时也加快了他对417房间的适应。

    “不照”的意思,也许也是一种自我的告诫:“哪怕我是新来的,做不了大哥,那也绝对不会做小弟——不就高三时多留了半年嘛!”

    一段时间的相处,清鸿与四楼的所有学长相处融洽,甚至,俨然成了417房间的核心,渐渐整个大学生活便没有几个人记得他本来的名字。

    在印象中,大一时的“学业为重”本分使然,大二时的“自我充实”漫不经心,大三时的“睡神修炼”百无聊赖,大四时的“有意弥补”实属无奈。

    若干年后,清鸿偶尔会问自己:大学时代到底给自己留下了什么?也许是:再无趣的日子,自己也会淡然地走过。

    综合而言,清鸿的无趣注定了他不是个优秀的学生,庆幸的是那点智商对付所谓的“学业”还是绰绰有余的。他更加迷恋于各地山水人文的异趣,偶尔跨专业自学点金融和财会的知识。

    大三时,清鸿成了室友口中的“睡神”,为了更好地修炼,单独在校外租了一间民房。大四时,室友开始外出实习,联系渐少,少到十年不曾联系,少到如今已想不起面容。“不照”——便伴随着那份无趣和孤独远去。

    大学校园本就是个大的圈子,很多圈子无趣的清鸿无意融入。于是,过于无趣的他渐渐过于自我,自我到连同班同学四年后都不曾记得班里有“陈清鸿”这么一号人物。

    也许从大三开始,清鸿早已习惯了白天睡着时的“省吃俭用”,晚上赶赴到网吧空虚着漫漫的长夜。

    清晨,早起的鸟儿还未觉醒,马路上两旁的霓虹灯尚未熄灭。一个孤独的人在街上猥琐地穿行,身影被霓虹灯拉得悠长悠长。

    定义了许多美丽的邂逅,现实中三两红颜也许找不到那一种意境,尝试寻找暧昧,终未相许。也许在清鸿的眼里,生死相许的美丽,是一种长久的依靠——那是一辈子的!

    早夜,城市的喧嚣已经沉寂,水池边的桂林里上演着异样的躁动。轻风吹乱的不是清鸿的思绪,参差的桂林中却传来了亲昵的细语。

    蕴着熟悉的一种欲望,却是一直得不到的现实。陌生,也许是熟悉的背影,陌生的是天空中孤独的星星。于是,那一份无趣便自嘲一般静静地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