挪动屁股:“屯长,今夜斩首几人?”

    “杀的终究是河东人,我宁肯少杀几个。”

    赵基落座,接住另一个亲兵递来的水囊,里面混了少许酒液,他端起畅饮几口,就递还对方。

    坐在他对面的一个亲兵咧嘴笑说:“屯长高义,可这侯家部曲又有几个好人?”

    唐宪也说:“是啊,我们冲上来还敢持械与我们厮杀、死战不退的,已经不是寻常的百姓了。”

    赵基对面的那个亲兵还提起一颗刚解下的头颅:“屯长你看这面容、牙口,是个胡儿。”

    这时候另一个亲兵提着一串头颅,脚步沉重走来,瘫坐在火堆旁:“你那终究是黑头,我这还有个黄头胡儿。”

    仿佛找奇珍一样,这人从四个头颅里找出一个,就那么举着展示,滴沥的血液顺着他手掌向下流淌,渗入他的皮革护腕隙缝。

    唐宪才说:“侯家兄弟最依仗的还是杂胡,后面来袭的骑士,多是牧场的杂胡。这些杀就杀了,矿场里的人会冶铁、锻造,这些不该杀。”

    赵基点着头:“我在稷山时只听人说过侯氏富强豪横,倒是没听说他们豢养杂胡。”

    “杂胡也受匈奴人欺辱,这才投靠侯氏,得以立足。”

    唐宪解释一句,他将烤热的麦饼、肉片解下几片,递给赵基。

    赵基只是点头,想想也对,那些被胁迫的人,是很难成为武装部曲的。

    如果侯氏集团是个门派,武装部曲起码是外门弟子,其他部曲最多就是个杂役弟子,最多的还是奴仆。

    投名状这种东西,古今皆有很难例外,最多就是换个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