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间是他身上淡雅的香气,心满意足的蹭了蹭,才道:“往日在暮云寨时,若下了雪,便带着几个姑娘,每日去山里围猎,便也不觉得冷了。我的屋里原是烧炕的,夜里她们几个怕冷的姑娘,便都挤我这儿来了。”

    “真好…单是你有这些个志同道合的姊妹,也叫我无比艳羡了。”

    怀里的人忽然动了动,翻个身仰面朝上,眨眨黑珍珠似的眼,笑道:“等下了雪,我带你回寨里住些时日,让你也会会那帮牙尖嘴利的丫头。”

    末了,她又侧过脸瞧着他笑:“此前,玉王曾遣几个人进了寨子,我见他们还算顺眼,武功底子也是不错,便在他们准备自戕时拦下了,收在手下。明年若有空了,我便张罗着让姑娘们嫁了。”

    这话倒是提醒了他,莫微眼睫低垂,无关紧要似的提了句:“我的父亲,可还好?”

    洛韶容明显一愣,想着也不好瞒他,叹口气道:“我十几岁时,他病死了。他本是伶人出身,身子多病,全凭汤药吊着一口气,缠绵病榻两载,还是去了。老夫人将他葬在了后园的桃园里。”

    暮云寨的后山脚下,原本是一片荒地。 后来种了些桃花修竹,故去的人都葬在这里。

    正当两人噙泪叹惋时,风竹在屋外喊道:“莫二公子来了!”

    两人随即起身,细细整理一番,她才送莫微出去。

    在门外等候的莫聿作揖行礼,而后携着莫微去了书房。

    外头风大,洛韶容见他们进了屋,掩面咳嗽一阵,风竹扶她坐到火盆边的软榻上, 拿了靠枕来给她垫上。

    洛韶容正想着心事,风竹提来个鎏金红漆食盒,从里端出一碟玲珑剔透香气四溢的枣泥糕来,还冒着腾腾的热气儿。

    风竹先洗干净了手,才用干净帕子托起一块,送到洛韶容嘴边。

    软糯绵密,甜而不腻,含在嘴里两颊生香,她抬起眼笑道:“是谁做的?”风竹料定她爱吃,偷笑道:“是暮兰,说是老夫人今儿蒸了许多糖糕,挑了小姐最爱的枣泥糕装了两三碟送到了莫府,让丫头们热了一回,才刚遣几个小厮赶着送来。”

    “往日我是爱吃这些的,偏偏近日身子不好,吃不得多,我吃这一块便可。剩下的,送一碟给姑爷去,再余下的,你们分了。”洛韶容眼神不由一暗,近来愈发思念起暮云寨来,不知后山菊花开了几朵,姑娘们是否采了菊花酿做酒。

    书房里燃着檀香,莫微莫聿相对而坐,晓风在一旁伺候,给两人添上茶,静静立在莫微身后。

    “嫂嫂的身子可好了?”

    莫微摇摇头,“只比前几日好些,眼下还是日日服药。”莫聿点点头,端起茶来吹了吹,淡淡道: “大哥可还记得程子方?”

    程子方……莫微细细一想,好像是姑妈远方亲戚家的公子,小时候同妹妹来府里小住了一段时间。

    他道:“自然记得,他还有个小妹,叫做程……程子瑜,怎么忽然提起他们。”

    莫聿先喝了两口茶,而后拿出一封信,上写将军府主事人亲启。“他们家原是在锦池县做酒楼生意,后来不知怎么赔了本,几间房舍几亩田地全卖出去了。这不,想起还有咱们这处亲戚,想举家投奔来呢。”

    锦池县甚远,本是穷山僻壤之地。

    莫微接过信看过一遍,便被这遒劲有力的字迹吸引,不由多看了一遍,这才道:“既然有些交情,便回信去让他们来吧。我已让残月打发人修缮西院,届时就将他们安排到西院。”

    莫聿叹口气道:“府里本不富裕,我只是个小小副将,手头也拿不出多余的银子。大哥明年入宫任太傅一职,不妨提携提携子方,单看其字,便知其人,应是有志向的。”

    “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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