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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道白叔说你们缺心眼,果然缺心眼。”
青尘收剑,歪头瞥一眼,冷哼一声没再理她。
雨声渐小,洛韶容推开一扇小窗,寒风扑面而来,檐下仍滴着水,远山匿在云雾里, 树梢的残叶也尽入泥。
莫微素来不喜雨天,每逢阴雨天气,腿便会疼痛难忍。门一开一合,雨后的清新气息冲淡一室檀香,屋里的人一惊,进屋的人也一惊。
只见莫微坐在轮椅上,只穿着丝质中衣,露出白皙修长的腿,晓风残月一左一右,按在莫微的膝盖上,传送内力。他面色潮红, 紧闭着眼,领口微微敞开,精致的锁骨一览无余。
洛韶容拎着个红漆食盒,愣了半晌,才道:“你……你们……”
晓风残月长舒一口气,替他将裤腿放下来,见怪不怪,解释了两句便仓促溜走,快到洛韶容只见一道残影。
洛韶容:……
她又不是洪水猛兽,何至于此。
轮椅上的人静静躺着,青丝垂在身侧,薄唇抿成一条线,眉毛不安的皱在一起,似乎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洛韶容将食盒放在圆桌上,打开来,是一碗发黑的汤药,还冒着热气。
他的腿,因她而起。洛韶容顺道煎了碗清毒之药,小心端着,走至莫微身边,伸出一只手粗暴的晃醒了他。
莫微浑身一颤,猛然闻到一股腥臭之味,伸手扇了扇,往后缩了缩:“夫人,这是……”
洛韶容浅浅一笑,离他近了些,一手探过他的后颈,将他半搂在怀里,露出一个自以为很温柔实则狰狞的笑容,“良药苦口。”
“唔!”莫微瞪圆了眼,温热且腥臭的汤药被强灌进去,不知洛韶容使了什么招数,他浑身瘫软如棉,使不上劲儿,一碗药见了底,洛韶容才放开他,取帕子替他擦了擦,笑道:“毒有多香,解药就有多臭。你且忍忍, 连服半月,往后便不必忍受蚀骨之痛。”说着,她又取了一颗蜜饯,喂进莫微嘴里。
舌尖的苦涩化为蜜钱的清甜,莫微脸色有所缓和。
他默默拢了衣襟,泛白的唇角微微上扬,道了声谢。
洛韶容盯着他瞧了片刻,双手搭上他的肩,捏了捏,又捏捏手捏捏腿,在莫微想要逃离时,洛韶容淡淡说了句:“其实,你并不适合习武。”
“我……”
在莫微恨不得钻进地缝时,洛韶容起身提着食盒走了。出门后,她紧绷的脸上绽出一丝笑意。看得晓风残月脊背一凉,连忙进屋查看。
于是,洛韶容进自家门时,听到一声杀猪般的“滚”,耳膜为之一振。
而后,晓风残月屁滚尿流的从屋里挤出来。
他们也不知如何得罪了主子,不就是见他脸上红的滴血忍不住笑了两声嘛,至于罚他们扎一个时辰马步吗?两人哭晕在训练场。
夤夜,一个黑衣人寻到洛韶容的住处,揭开瓦片往里扔了把飞刀,而后消失不见。
次日早,洛韶容瞧着裂开的桌子,额头青筋暴跳,风竹陪笑道:“小姐,看信要紧。”
寒光凛凛的飞刀下,钉着一封信,左上角扎了个洞。洛韶容拔出飞刀,“喀嚓”一声,桌子一分为二,翠痕红袖瞠目结舌。
洛韶容强装淡定,阅完全篇,笑道:“明月楼的事已了。风竹,记着,见了白衍之,让他赔张桌子。”
风竹连连点头,心里为白叔默哀片刻。
而后带着两个丫头将四分五裂的桌子清理出去。
藏宝阁失窃的消息满城皆知,各处贴满悬赏令。
风姿秀美的少卿上书奏明此事,皇帝下令彻查,一面打发侍卫、太监去清点宝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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