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他淡淡道:“右臂刺‘盗窃’二字,流放三千里,并服三年劳役。”

    说着,丞相脱下官帽,置于身前,俯首一拜,“臣领罪。”平平淡淡的语气。

    ——

    出乎丞相意料的是,数人上书为他求情。皇帝想及丞相本是贤臣,初犯此罪,便减轻处罚,罚俸三年,子女两年不得升迁。

    收缴的仿造血灵各归各位后,万俟笙携傅卿出城游玩,两人骑在高头大马上,并辔而行。

    傅卿依旧一袭宽松白衫,夜叉面具下似乎藏着笑意。二人穿过闹市,在郊外牧马,并肩坐在河堤上,笑看云卷云舒。

    耳畔清风拂过,万俟笙躺在枯草叶上, 枕着手臂,支起一条腿,侧头瞧着一抹清瘦的背影,笑道:“现下可否告诉我,你的计策。”

    那人仰头看天,只有几缕青丝随风而动,他静默良久,在万俟笙以为他不会回答时。他也躺了下来,枕着万俟笙的一条腿,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淡淡道:“血灵可愈一切顽疾,丞相府有个小姐患了痴傻病。”

    “原是如此。”万俟笙恍然大悟,又道: “那些百姓是?”

    “一大半是府里的下人装扮的,我让他们大肆宣扬此事,效果还不错。”傅卿半眯着眼,望着天上的浮云,不知为何心下平白生起一丝怅惘,似云似雾,笼在心头,挥之不去。

    丞相听说血灵能愈世间顽疾,花重金得到一盒,女儿服下后并无成效。世间仿品何其多,丞相便想起南宫玥所盗的血灵,本也有疑,可稍微一打听,有许多人伺机而动。

    他近水楼台先得月,委托在藏宝阁当差的侄儿盗出血灵,想着再求购一盒仿品调换。

    眼看血灵已到手,仿品却还未到。第二日,便有侍卫发现血灵失踪。丞相一时心急, 将血灵藏了起来。听说满城告示,更是慌不择路。

    丞相重金收购血灵的事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听说提供线索者当真得到高价赏金, 也就有人怀疑到丞相身上,一句证词换五十两白银,一时有不少人闻风而动。

    也有供出买主的卖家,轻描淡写几句,也得到了五十两白银。

    循着傅卿记下的信息,万俟笙暗中逐一搜查,在丞相府搜出了两盒一模一样的血灵,其中一盒少了几颗。

    万俟笙也问过傅卿,假若丞相那两盒都是收购的仿品,岂不是冤枉了他。

    傅卿却笑说,虽是仿品,细微之处各有不同。暮云寨地处山林,气候潮湿,盛血灵的盒子上刷了桐油防潮,内里的缎布用防虫的香料熏烤过。而那些仿制品,要么未刷桐油,要么缎布无香。万俟笙一对比,果然如此。

    从天将破晓,至暮色苍茫。两人披星戴月,纵马一场。

    又有一批漠北使臣到访,带来各色奇珍异宝供皇帝观赏。漠北王遣信一封,称王儿鲁莽,求皇上原谅,每年增加岁贡,以表诚意。

    此事得以和解,皇上下令释放南宫玥,另设宅子于东街,打发了数十个宫娥、侍卫前去候。

    阴冷潮湿的天牢充斥着稻草的腐烂气味,墙上只有一扇极小的窗透进来一丝光亮。南宫玥穿着囚服,眼下一片阴影,脸上有几处瘆人的淤青。

    他盘腿而坐,每日望着窗口,回想昔日大漠上的风光。远处传来脚步声响,愈来愈近。

    未几,十来个官差立在一旁,羞辱调笑一番才打开牢门,讽道:“漠北王每年增加岁贡,换你出狱。这里可不比漠北,你一介质子,若安分些还可谋个一官半职。啧啧啧,哪知手脚如此不干净,这不是……自毁前途吗?”

    话音一落,又是一阵哄笑声。

    两个官差进来,暴力架起南宫玥往外走。

    外头艳阳高照,却冷得刺骨,南宫玥换回单薄的常服,不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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