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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不知为何,总觉得那是个身份高贵,但内里并不怎么优雅的漂亮混账。

    “混账”在南越的意思也和其他地方不一样,大体和“杀千刀的”差不太多。

    醒来时,一脸泪痕。

    慕广寒愣了一下,赶紧埋头蹭掉。

    像叶锦棠那种纤弱美人垂泪才能让人心疼,他哭的话只会招人厌烦。何况只是个荒诞的梦,大可不必这么丢人。

    守在床边的那个侍卫,就别用心疼的眼神看他了,真的没事!

    楚丹樨扶他起来吃了些补药,才垂眸道:“主人,咱们在秀城。”

    慕广寒一时放下心来。

    拿下秀城了!钱奎和阿铃他们真的听话,靠得住。

    “内应也抓到了?”

    “嗯。”

    “再多挖几遍,务必别有漏网之鱼。”

    ……

    又过两日。

    慕广寒彻底好了,没事人一样。

    说是好了,其实月圆之夜爬遍全身的毒纹尚未完全退去。整个人全脸全身青一块紫一块,不得不带上了全脸的面具,又遮了一层纱才得以出门。

    “多遮一些,别吓着人才好。”

    他语调轻松,楚丹樨却是喉咙发苦。想起很久以前,有人蜷缩在黑暗的屋内,埋头膝间瑟缩躲着,“别看我……”

    如今却变得不遮不掩、云淡风轻。

    慕广寒其实倒也不是不难过。

    本来就够丑了,这下更没有人会喜欢。可话虽如此,今日他也实在是没空难过——

    因为西凉王给他搞了个大事情,活生生送来“一份大礼”。

    真,活生生。

    樱祖,活的。

    慕广寒给气笑了。这个燕止真的,是他此生见过的最为阴险狡诈、人憎狗嫌之人!

    也就邵霄凌傻乎乎,还拿了斧子想“手刃仇人”。

    被慕广寒翻着白眼给拽了回来。

    “你也不想想,西凉王此时送他过来,安的什么心?”

    当年天昌之战,洛州侯就是被仪州、西凉、随州三方合兵所害,但在洛州人的心里,他们不共戴天仇人是谁?

    就一个,仪州侯樱祖。

    死谁手上,谁就是仇人。

    “一旦樱祖死咱们手上,你觉得在仪州余党、他家沾亲带故的门阀士族和其他居心叵测之人心中,谁是仇人?”

    他们到时,会直接忽略是燕止发兵占了整个仪州,只将矛头对准软柿子洛州——你杀的就找你,好一招祸水东引。

    “为今之计,赶紧原封不动送回去!”

    什么国恨家仇,暂放一边去吧。

    之前翡翠谷让这人跑了,如今再杀就是不智。甚至原封不动送回去也是很烂的计策,毕竟这酷暑颠簸,樱祖年纪也大了,万一撑不住死路上了算谁的?

    但,宁可他死路上。

    也比烫手山芋死在洛州好。什么,囚禁起来?那不仅憋屈,得好吃好喝养着仇人,还得防着他被别人下毒暗害,不然还是洛州背锅!

    慕广寒一个头两个大。

    能想出这等损招,西凉王何止人怨狗嫌弃?只怕剁碎了喂鸟鸟都不吃。

    “嘎——”

    刚说鸟,海东青就扑棱扑棱飞来了。

    西凉王随“大礼”附的信件十分官方,什么“知洛州血海深仇特送此贼任凭处置……”云云。

    鸟腿上的信倒是真诚多了。

    一张墨画,歪歪扭扭阴阳怪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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