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淮自然也没有闲着,在对方挣扎力度稍小之后,躬身屈膝,用膝盖狠狠的撞向辫发武士胯下。

    辫发武士刚刚从腰间拔出解腕尖刀,胯下就遭遇了重创,当即从鼻子中发出一声低沉的惨呼,眼泪刷的一下就流满了整张脸,手中尖刀根本拿捏不住,掉落在身侧。

    刘淮一手继续压住对方口鼻,一手则抓过尖刀,狠狠刺入辫发武士的脖子。

    辫发武士布满血丝的眼睛睁大到了极限,喉咙中发出嗬嗬的声音,挣扎力度也越来越小。

    鲜血从刺破的颈动脉中喷涌而出,很快就将刘淮的双手与前襟染成了红色。

    刘淮先是重重的喘着粗气,然而看到辫发武士那双死不瞑目的双眼,先是微微一怔,随即手脚并用,连滚带爬的后退几步,伏地干呕起来。

    刘淮并不是见不得鲜血的雏儿,作为一名武行,什么头破血流的事情其实都经历过,可摔伤、刀伤、炸伤都是意外而已,哪有亲手用刀杀人的经历?

    在近身格斗中,忍着滑腻的鲜血与敌人的挣扎强行把对方杀死,给战场初哥带来的精神压力太大了。

    刚才的一切发生的太快,魏昌刚把刀拔出来就见自家大兄已经把金军了结了,所以他也只是赶紧上前,将金军的尸首拖到一旁阴影处。

    “大兄,怎样?”忙完一切后,魏昌又猫腰来到刘淮身边。

    他还以为刘淮是伤势复发,根本没想过是亲手杀人的缘故。在魏昌的印象中,刘淮每战必先登,捅死个把金贼根本不叫个事。

    刘淮肚子里也没有什么东西,只是吐了几口酸水就止住了呕吐欲望。

    “快走……”他推了一把魏昌,随即强忍着恶心将解腕尖刀从金军喉咙里拔了下来:“金贼岗哨被摸,瞒不了多久……去找马棚,那里有草料……”

    魏昌也是慌忙点头。

    两人刚刚走了两步,却只听头顶传来微弱的声音。

    “放俺下来……俺来助你……”

    刘淮抬头望去,只见一名反剪双手被吊在辕门中间的矮壮汉子正在晃动身体,挣扎着向着刘淮求助。

    “莫要管这些狗杀才。”魏昌咬牙切齿的低声说道:“咱们不欠这群山东贼的。”

    矮壮汉子有气无力的反驳道:“俺们也是在山东抗金的好汉,既然有了一分香火情,为何不能再搭救俺们一次?!”

    刘淮听到这里心中一动:“阿昌,把他们都放下来。”

    说着,他直接用解腕尖刀去割绳子,噗通噗通几声闷响,七名山东壮汉犹如麻袋满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