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好戏般吃吃一笑,“夫人本事不是大得很么,不过几件回门礼,总不至于这就难住夫人了吧?”
比起回门礼,岑听南更在意的,其实是顾砚时能不能赶回来陪她回娘家。
尽管只是同盟,但说好一起作的戏,总不能演到半场他就退了吧?
想起顾砚时,岑听南倒是愣了愣,这人从前怎么气她的来着?
是了,首先得端出一副不温不热满不在乎的模样,再其次开口必然是淡淡的不容置疑的,但内容却得是藐视苍生叫人说不出话的。
岑听南心中有了计较,便清了清嗓,在文秀看好戏的目光中端庄起身,并不答她话,只同琉璃道:“回门礼就不必准备了,我瞧将军府的稀罕事物比相府还多些,且都是爹爹马背上得来的,有意义!咱们就不为难相爷了,给他留点撑场面的家底吧。动身,回将军府。”
文秀想看岑听南急,岑听南偏不如她愿,不就是个过场和形式?等顾砚时回来叫他十倍八倍的补上,态度一出来,外头那些人就住嘴了。
倒是文秀,着实没见过什么好东西,将相府里的一切当做自己囊中物一样护着,见不得别人染指,见不得别人说相府半点不好。
岑听南偏要说。
文秀的脸色果然阴沉了下来,躲在角落里太阳晒不透的地方,整个人站得像这个角落一般阴鹜。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这才只是个开始。
更气人的,在岑听南准备动身了才来。
平安带着人,敲锣打鼓地将回门礼占了丞相府外一条街!几条街外的百姓都被这流水一样的礼惊住了,呼朋唤友地来看。
“乖乖诶,这岑二姑娘真是好命啊,出嫁前娘家宠,出嫁后夫家宠,这礼单,赶上王妃归宁的派头了吧?”
“哼不过是些礼,对丞相来说算得了什么?动动嘴皮子让下人办的事!你瞧,只见新娘子独个儿出来了,左相大人呢?要我说啊,左相对这位娇滴滴的小夫人,其实也就那么回事吧……”
“贺兄说得在理,官宦人家,礼节上的方方面面,反倒比礼金上的诚意更要动人了。”
“可是丞相不是外出当差了么,赶不上也情有可原吧?”
议论纷纷中,岑听南面不改色上了马车。
……还能记得回门礼,倒还算他顾砚时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