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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小康盯着他看了很长时间,最后手指快戳到他眼睛上地指了指他:“项西,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丫是在躲平叔呢。”
项西冷笑了一下没说话。
谭小康也没再说话,松开他跳下了床,穿上了衣服,又拿过了项西放在桌上的手机塞进了兜里,甩上卧室门出去了。
项西跟着跳下床,扑到门边的时候,听到卧室门锁响了一声,被反锁上了。
他转身准备去拿凳子砸门的时候,听到卧室门外的铁门也响了一声,关了过来。
“我操|你妈。”项西咬牙骂了一句。
谭小康租的这套房是个两居,一间谭小康做了卧室,另一间屋子堆着房东的杂物,因为以前是租给两个人,所以两间房都装了单独的防盗铁门,自己焊的跟铁栅栏似的那种。
这栅栏铁门一关过来,项西就算砸开了卧室的门,也打不开外面的铁门。
“今儿晚上就让你一个人睡床,你不是不乐意跟我挤么,自己呆着吧。”谭小康在外面说。
项西没出声,转身走到窗边,窗户上也装了防盗网,也是老式的那种铁条焊死的,他打开窗户晃了晃,还挺结实。
“还他妈敢跟我叫板,”谭小康在外面继续说,“你他妈一个黑户,警察都不知道你存在的玩意儿!老子就把你饿死在这屋里都没人会找你!操!”
项西在屋里站了一会儿,走回床边躺下了。
谭小康在客厅里又骂了一会儿就没了声音,估计是睡沙发上了。
项西瞪着天花板,突然就平静了下来。
真好笑啊。
项西这就是你新的人生,新的路么?
每一步,每一步,都带着过去生活的痕迹,那些黑暗的日子就像树根一样扎进了身体里,渗透在他身边的每一寸空气里,如影随行躲都躲不开。
什么样的人,就接触什么样的人,跟什么样的人在一起,就会有什么样的人生。
项西笑了起来。
真逗,就像一条死胡同,怎么走,都走不出去了。
因为你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只配跟这样的日子纠缠在一起。
项西睡着了,他对生活和现实的适应能力大概就表现在这些方面,这间屋子,在谭小康再次打开门之前,他暂时没有出去的方法。
所以就不再多想,先睡觉,起码养养精神。
早上醒过来的时候,他还觉得这一觉睡得不错,连梦都没做,舒服地一觉睡到了天亮。
客厅有动静,谭小康也起来了,项西起身下了床,站在门后听着外面谭小康的一举一动,估计着他已经把外套穿上之后,项西敲了敲卧室的门:“我要喝点儿水。”
谭小康沉默了一会儿,隔着栅栏铁门打开了卧室的木门。
项西站在门里,看着谭小康铁青着的脸:“给杯水。”
谭小康转身去倒了杯水,从铁栏杆里递了进来。
“谢了。”项西接过水。
在谭小康准备把胳膊收回去的时候,项西把一杯水猛地往谭小康脸上一泼,接着就抓住了谭小康的手,架在栏杆上往下一拧。
“啊——”谭小康疼得吼了一声。
项西咬牙按着他不松劲,手从下面的栏杆伸了出去,抓着他的衣服一拽,在他身上摸索着。
几秒钟之后,谭小康抽出了胳膊,边甩着胳膊边指着项西:“你他妈死吧!你等着死吧!”
项西没说话,回到了床边坐下了。
“找钥匙呢吧!”谭小康走到门边,手里拿着一串钥匙冲他唏里哗啦地晃着,“这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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