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红耳赤。

    这鬼地方再待一刻就要窒息了!馨宁心火上窜,抓起一只杯盏狠狠掷向汤媛,自是不敢真的砸她,但砸在她身前的地面少不得要嘣飞几片碎瓷。

    汤媛侧过脸本能的一闪。

    “汤宫人,我不想与你在外人跟前论是非,这件事没完。”馨宁死死抿着唇角含恨而去,阁中宫婢无不惊慌失措,欠着身子告退急忙追赶,就连七晕八素的喜鹊也是从地上爬起,见贺纶没有继续为难的意思,方才哭着离开。

    言下之意就是要去找贺缄说理了!

    此事可大可小,纵然乡君有错,汤媛也不觉得贺缄有维护自己的理由,但无论如何,不能让馨宁恶人先告状,思及此处,她猛一激灵,也学喜鹊等人那样向贺纶告退,拔腿就要跑,贺纶却从身后轻轻一踢,一只圆圆的绣墩兀自她头顶飞过,擦着她脑门稳稳的落在门槛前,汤媛失声尖叫,死死捂住嘴巴!

    凭什么教训喜鹊是一嘴巴,轮到她就是一只木头墩子!!

    “本皇子说你可以走了么?”贺纶看了看自己修的整整齐齐,纤尘不染的指甲。

    汤媛吓得打了一个嗝。

    而另一边的馨宁却已是伤心欲绝,连方向也不辨,只是哭着往前跑,哪里树影浓密便往哪里去。

    别以为她看不出贺纶就是为了羞辱她才让汤媛将喜鹊冒犯的六条宫规逐一详说。

    这是为了章蓉蓉在敲打她呢!

    是,是她害得蓉蓉坠湖,险些被贺缨得了便宜,也是她害得汤宫人在湖水泡了大半天,以至于受凉发烧!

    总之都是她不知死活,既害了蓉蓉又害了汤宫人,所以贺纶与贺缄全都对她有意见!

    他们都有想要维护的人,却无人想着维护她!

    乡君正在崩溃中,宫婢们自是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既不敢离得远又不能靠太近。

    喜鹊脸色蜡黄,一直发呆不知在想什么,只要乡君脚步一停,她便即刻下跪,一旦乡君离开,她又立时起身去追。

    馨宁饮泣了一会子,脚步方才渐渐放慢,只因她看见了一个人。

    那人大概在此间看了好一会儿书,静谧宁和的环境却被她这个不速之客生生破坏了。

    四皇子贺维从书中抬起头,秋水一般的眼眸默默盯看她片刻,道,“你也来这里散心的?周围的味道很好闻,过来坐坐吧。”

    阖宫上下,似乎只有在贺维跟前馨宁才感觉到一丝轻松,再无那种沉甸甸的自卑感,她擦了擦脸颊的泪,脑中空白却依言走了过去,坐在他身旁的石阶,两人就这样一个低头看书,一个小声啜泣。

    “你为什么难过?”贺维合上书问她。

    “因为我冷,除了太后娘娘,这宫里没有人真心爱我。”

    “那你真心爱过别人吗?”

    “我……”馨宁语凝。

    她也没真心爱过别人。

    否则就不会既想得到高不可攀的贺纶,又想拥有青梅竹马且与她心意默默相通的奕表哥。馨宁暗自垂泪,这两个哪一个都不易得,可是章蓉蓉和汤媛却能轻而易举的拥有他们的宠爱,前者身份特别姑且不论,后者又凭什么?

    她究竟哪一点比不上汤媛?

    馨宁哽咽了一声,她又不是真傻,哪里会真的这样就去找贺缄评理,万一理没评成,反倒丢了自己的脸那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可她也不想监视贺缄啊,只是……梅若是皇后娘娘的人,有些事她不得不去做。

    贺维放下手里的书,默默看着她,试着伸手揽过她肩膀,馨宁没有抗拒,哭着靠在他身上。

    半个时辰后,喜鹊终于见乡君面无表情的走了出来,也不知四皇子是如何安慰她的,但能让乡君重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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