仕也是迟早之事。

    然而,她记得前世的时候,谢安石也被桓澈揽入了西府为其父亲效力,只是待谢氏一族成长起来后,桓温又心生忌惮,想将琅琊王氏与陈郡谢氏一并除掉。

    当然,桓温有此心,也多半是得于他那位庶子桓澈之计谋,而桓澈对琅琊王氏与陈郡谢氏起杀心最终也要归功于她的先知先言。

    想到此处,顾钰的眸光一凝,似乎想到了某种不可思议的可能性,谢七郎为何想要杀她?

    就在她这般寻思之时,谢七郎已经开口道:“你不用想这么多,我可以全部解释给你听,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我若真的想要杀你,便会让你死个明白,而不是暗中算计于你。

    那日你与顾十娘一起落水,我的确也在锦鳞池边,但是那陷阱并非我布局,我也是在你们落水之后,方才发现了凶手的所在。

    不过,那凶手逃逸的太快,我也并没有看清其真容,而且,时间紧迫,我必须要先救人……”

    说到这里,他语气顿了一顿,似乎在思量着接下来的话该说不该说,甚至连耳根也几不可察的红了一红。

    顾钰便想起来,那日落水之后,她晕迷之中似乎有感觉到有人抱过她,甚至是为了吸出她口中的水而亲吻过她……

    她已经肯定了这个人绝不是张十二郎,难道竟然是……

    “那日的局不只一个凶手所布置,便是我与十娘落入水中之后,也有感觉到有人拽我的脚,若是你……”顾钰顿了一下,又十分镇定的接道,“若是你救的我们,那么,你也没有看到藏于锦鳞池中的那个凶手?”

    谢七郎便是一怔,神情极为肃然道:“如实回答,我还真没有发现!”

    这就怪了,难道那日还是她的错觉不成?

    顾钰只思量了一下,旋即也将这问题抛至于脑后,反正这布局的三个凶手之中,已经死了两个,另一个迟早会出现。

    “那么,你为何想要杀我?又为何现在告诉我实情?”

    顾钰再次将疑惑的目光投向了谢七郎,就见他唇角弯弯,一双如寒星闪耀的眸子神采奕奕,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这抹笑意竟让他看上去有些冷寂的面孔变得柔和明朗起来,直如微风拂煦,万物复苏一般,令人生出亲切之感。

    是了,前世的谢七郎便是以“风流蕴藉,洒脱不羁”而著称,而且与其姐谢道韫一般极为善辨,可谓是玄辨方面的高手天才。

    刚才的青衣男子差点让她产生了一种历经沧桑的冷漠之感。

    见他笑,顾钰也礼貌的回以一笑,就听他回道:“我之所以告诉你实情,是想坦诚相待,因为我也需要一个如你顾十一娘一般俊爽傲烈的朋友。”

    “陈郡谢家的嫡子,会愿意与我这样一个藉藉无名的顾家庶女做朋友?”顾钰反问,她的语气中也透露着一丝微微的冷诮,“君,并没有对我说实话。”

    然而,谢七郎只是哈哈一笑,将目光投向了山顶,此时的山顶上已然有爽朗的笑声以及丝竹管乐之声传来。

    “清谈宴会已经开始,我们也该入席了,而且过不了多久,相信桓澈也会赶到山顶上来,如让他发现你在这里,他必然会对你起疑心。”

    顾钰的心神便是一紧,她知道谢七郎说得不错,桓澈本就是多疑之人,只要他来到这里,这里的每一个人他都会起疑心。

    所以即便她改装成了一位郎君,也需要另一个人来对她的身份作掩饰,而这个时候,谢七郎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所以,你今天来其实也是为了帮我?”顾钰又问,虽然这样问显得自己有些自作多情,可不难不让她产生如此联想,至于他为什么要帮她,便另当别论。

    谢七郎仍只是一笑,没有回答,而是负手迈步向前,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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