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伸出手摊着掌心,道:“你自管看文章,手心在这儿,由你打。”

    见他反过头来笑话她,徐令意轻哼了声,当即把那册子又卷了起来,对着纪致诚的掌心轻轻一拍,偏过头道:“这么厚的文章,我这会儿没有工夫细细看,是好是坏,我回去看完了再告诉你。你既想挨打,我考你别的。”

    纪致诚自是应了。

    徐砚、徐驰两兄弟,一个在念书上有天分,一路考中,一个始终没有开窍,也就不费心在科举上了,踏踏实实做生意。

    可兄弟两人在对子女教养上都是用心了的。

    徐家请的教习先生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徐令意不方便去听,但她从魏游那儿学过不少,平日里练字时又翻来覆去地抄习经书,因而科考时的经义一科,她也通晓不少,甚至背诵起来不比学子们差。

    徐令意开口问起了经义,一题接着一题。

    最初纪致诚没有反应过来,答得还有些磕绊,等他放松下来,这半年里认真记忆背诵的东西就清晰起来,一一作答。

    提问的徐令意对纪致诚刮目相看,她能记住是她抄写得多,她平日里没有旁的事儿,所有心思都在练字上,而纪致诚不同,只半年工夫,这人不止要背经义,还要花时间在策论上,也少不了同窗之间的交流,他能记得这么周全,已然很不容易了。再给纪致诚一些时间,他的进步会更大。

    被问的纪致诚也在心里感叹徐令意的博学,这些问题从《周礼》、《春秋》到《论语》、《易经》,跨度极大,且都长篇论述,不算容易记忆的,但他晓得徐令意都记住了。

    他试探过,在几个用词上稍稍一改动,徐令意的眉头会微微紧蹙,而他立刻纠正过来,她的眉头又会松开。

    这一蹙一松的小动作,可爱极了,与那干净又粉嫩的指甲一样可爱。

    世人都说“红袖添香”,纪致诚以前不解,念书时多个美娇娘在一旁,岂不是分了心神?

    这一刻,他突然有些明白了,若是徐令意在旁,袖手研墨,陪他背诵经义,助他书写文章,即便是挑灯夜读到三更半夜,也是极其舒心的事儿。

    纪致诚这么想的,也就这么直接说了:“以后一道读书好不好?”

    徐令意抿着唇看他,她没有被纪致诚的话惊到,而是忽然想到了魏氏交代她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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