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困守孤城半个月的小王爷,今儿总算得了一次捷报,兴高采烈地也想对月高歌了。

    蒋慕渊离开永王府,转身往城西去了。

    西林胡同静悄悄的。

    听风站在树下,压着声儿道:“爷,姑娘应当睡下了,您是要把人叫起来?”

    蒋慕渊抿着唇,浅浅笑了笑,没有回答。

    他也清楚顾云锦大抵已经睡了,只是,离京几月后回来,不来瞧瞧,心里总是空落落的。

    脚下用力,蒋慕渊翻身越上顾宅高墙,看向了顾云锦住的院子的方向。

    一片漆黑,显然是熄灯了。

    蒋慕渊不想惊搅人,便干脆在院墙上坐下,目不转睛看着那黑漆漆的小院,脑海里不住想着,她睡得可踏实?梦见了什么?

    直至巡夜更夫的脚步传来,蒋慕渊这才回过神,动作轻巧地落了地,朝听风抬了抬下颚。

    两人一前一后迅速离开了西林胡同。

    听风回头看了一眼乌起码黑的胡同,心里不住犯嘀咕,他们爷也真是的,光坐墙头就坐了小刻钟呢。

    翌日一早,蒋慕渊才见过了父母。

    安阳长公主的眼睛里写满了担忧:“你说说你,风尘仆仆地回来,没见你好好歇歇,就与你舅舅吃酒吃到三更半夜,眼下都泛青了!总仗着年纪轻、精力好,不晓得自己悠着些。”

    母亲的叮嘱絮絮叨叨的,蒋慕渊却不觉得烦,体会过生死,经历过长公主束手无策的痛苦,连这些唠叨都十分亲切。

    长公主拍了拍蒋慕渊的手:“恪儿的婚事,你舅舅他们自有决断,你别只顾着兄弟义气。”

    蒋慕渊笑了起来:“您也说了舅舅他们自有决断,我就说说我的看法,最后怎么定,还是舅舅说了算的。”

    见他通透,长公主也就随他去了。

    蒋慕渊收拾了一番,进宫去看皇太后。

    “昨儿就一直等你过来,没想到在御书房里商议了这么久,”皇太后叹了一口气,眼睛却不住在蒋慕渊的两个袖口处打转,“哀家可真的等急了。”

    蒋慕渊抬起双手动了动:“今日没有。”

    皇太后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道:“你这个说客还空手上门?照哀家看,你是给恪儿拆台子的。”

    蒋慕渊大笑。

    皇太后见当真没有,只能撇了撇嘴表示不满:“你且说着,哀家且听着。

    不过,这事儿哀家不会应的。

    恪儿瞎胡闹,你别跟着他浑!

    要哀家说呢,就是恪儿打小太顺畅了,但凡他开口要的,哀家宠着,全给他。

    这是头一回不顺他的心意,倔脾气就上来了,跟他父王以前一模一样。

    他不是多喜欢那符家女,就是犟!”

    蒋慕渊一边听,指腹一边摩挲着茶碗,待皇太后说完,他才缓缓摇了摇头:“一半是犟,一半是真喜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