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陌生男子的声音:“您好!请问陆先生吗?我们是王公子派过来筹备救灾物资的员工,我姓王!第一批物资我们已经准备好了,今天就送过去吗?您要不要过来监督一下物资的发放?”
“不用了!你们替我送吧!麻烦各位了!”
……
结束通话,陆扬目光看向自己的车,轻吁一口气,走过去打开后备箱,将车里一些吃的、喝的一一搬出来,送给附近一些帐篷里,这些帐篷里的幸存者,很多都眼神空洞,失魂落魄地坐在那里,陆扬什么也没说,放下东西就去下一家。
等他回到刀新沂家所在帐篷的时候,母女俩还在哭,两人的哭声都已沙哑,眼眶红肿。
陆扬终于走进去,张了张嘴,最终只说出一句:“刀新沂!阿姨!咱们带叔叔回家吧!”
刀新沂回过头来,双眼黯淡地看着陆扬,刀新沂母亲也抬起满是泪痕的脸,她的眼里已经没有泪水,早就哭干了。
“新沂!这位小伙子是谁呀?”
刀新沂母亲声音沙哑地问。
刀新沂抹了一下脸上的泪痕,说:“妈!他是我朋友!也是我现在的老板。”
简单地介绍完,刀新沂迟疑着问陆扬:“陆扬!怎么带我爸回去呀?会弄脏你的车的……”
“什么话!”
陆扬拉开她,直接上前去抱刀新沂父亲的遗`体,很沉,刀新沂和她妈妈赶紧在一旁帮忙,三人合力将遗`体送进车里,然后刀新沂妈妈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其实也没什么东西可以收拾,除了银行卡和存折,什么都没有了。
母女俩在车后座,一左一右陪着刀新沂爸爸,陆扬沉默着在前面开车,她们家并不在这座城市,刀新沂父母只是在这里打工而已,她们家在y省。
……
又是一夜通宵行车,第二日上午十一点左右,车子来到刀新沂老家,那是一片很有民族特色的木楼,随着这辆车的到来,一片哭声笼罩了这里,有刀新沂的爷爷奶奶,还有弟弟,也有刀新沂家里亲戚朋友。
刀新沂的爷爷奶奶都七十多岁了,弟弟只有十一二岁,一直由爷爷奶奶照顾,此时也哭成了泪人。
这是陆扬第一次来刀新沂老家,却是因为这件事。
刀新沂父亲的遗`体已经摆在堂屋,一大家子在那里悲恸、哭喊、抹泪,陆扬受不了这种气氛,独自一人走到屋外,坐在门前一块石凳上,沉默地吸烟,其实他已经没什么烟瘾了,但这个时候,他除了抽烟,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他这次去灾区,本来想亲手救助一些人的,可是真正到了那里,他才发现自己做不到,看着那些死去的人,他觉得无颜面对,如果他早一点想起这件大灾`难,很多人都不会死。
“小伙子!喝口水吧!谢谢你送新沂她爸回来,弄脏你的车了,真是对不起啊!”
陆扬无言地转过头,看见刀新沂爷爷双手颤抖着端着一搪瓷缸开水递到他面前,向他道谢道歉。陆扬眼帘颤抖了一下,默默地接过刀新沂爷爷递来的搪瓷缸,却怎么也喝不下去。
“您客气了!”
……
三天后,刀新沂父亲下葬,陆扬沉默地帮忙抬着祭品,随着一行人,将刀新沂父亲的骨灰葬在一座小山上。
三天的治丧,很多人眼睛都哭肿了,但悲伤情绪也没刚刚看到刀新沂父亲遗`体的时候,那么浓。等骨灰下葬后,很多人跨过火盆之后,都纷纷离去了。
最后山头上,墓碑前,只剩下刀新沂、刀新沂妈妈和弟弟,和陆扬,至于刀新沂爷爷、奶奶,两位老人年纪大了,三天治丧已经哭倒在床上,没有参加葬礼,大家也不愿两位老人亲眼看着自己儿子下葬。
从山上回来,刀新沂家里像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