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点的事情,大不了撕破了脸,就算对方权势滔天,又能奈何他怎的?
至多闹个两败俱伤,他远走高飞,剩下一地残局罢了,但如今嘛,他这官是越作越大,牵扯的人也越来越多,他若肆无忌惮,一走了之,那么被牵连的人却不是一个两个了,不说家人眷属,忠心的属下,就是这金州一地的万千百姓,即便他心肠再是冷酷无情,也不可能因一己之私,而置所有一切于不顾,闹个天翻地覆的。
看来也只有先将这烂七八糟的事情拖上一拖了,想到此处,赵石遂道:“种都尉,你我皆为军人。。。。。。。。我觉得于公于私,今天你不应该出现在这里,这里是安抚使衙门,非是你我自家庭院。。。。。。。”
虽然有诸般顾忌,但他这话头可是一点也不软,别说是被人质问后的愧疚,就算是一点点尴尬也没有,不喜之意更是一览无余,这话说的隐晦了些,但其的意思却明明白白,此事谈的不是时候也不是地方,过后再说。
种遂不是个火爆性子,但这个时候却腾一下站起身来,脸色涨的通红,若非还记得自己和对方身份上的差距,不然估计现在就能冲上去饱以老拳的。
说起来,他自小便在军历练,也有干才,像他这样的世家子,能从军踏踏实实走到如今这一步,这样的心性已经很是难得,从赵石到金州,扈从钦差队伍入川,诸事皆从调度就能看的出来,他并非是那种仗势横行的纨绔子,比之赵石在京师遇到的折家子弟要强的多了。
但话说回来,不管如何说,世家子就是世家子,这个身份从他一出生就已经注定了的,不论他之前表现如何,在根子上,世家子弟的脾气秉性他一样也不会少,之所以平常不表现出来,只是因为没那个必要,他不是那种只以父祖余荫过活的纨绔子,他深信,自便没有家族襄助,他也能凭自己一刀一枪拼出个前程来,而绝不是因为他秉性温良。
怒火攻心之下,立时拍案而起,这个偏厅并不算大,门也敞着,听到里面的动静,立时便有守在门口的侍卫以及书吏瞅进来,尤其是以赵幽燕为的几个亲卫,更是手按刀柄,脸现怒色,只要此时屋内的赵石一声令下,立时便会入内拿人,他们可不管此人是什么身份来历。
其实屋内两人都没存将事情闹大的心思,只是都是军人出身,话赶话的到了这个地步而已,两人一坐一站,目光对视,毫不相让,好像能碰出一连串的火花来。
片刻之后,还是种遂开了口,“大人如今位高权重,军务缠身,这个末将清楚,但事关家门荣辱,末将不得不来这一趟。。。。。。。。若家父亲来,恐怕事情不好收拾,大人以为如何?”
这话出口,种遂闷声不响的又坐了下来,却很是喘了几口粗气,心里更是憋的好像要炸开似的,并非他虎头蛇尾,而是他清楚的明白,顶撞一下眼前这位到没什么,但闹开了对谁都没好处,世家子行事,最重的还是个分寸,在这个关头,他若不依不饶,一旦关乎到金州大局,朝廷的板子拍下来,多半却要落在种家的头上。。。。。。。
见他如此,赵石则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对这些世家子弟虽说还是看不顺眼,但心里也不得不承认,这些家伙行事上的难缠程度,非是普通人可比的,这话不软不硬的,着实要让人掂量一下。
既然话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到是也不怕敞开了谈了,招手将厅外的赵幽燕叫了进来,“吩咐下去,若有军务禀报,去找南参军,非是重要事情,不要来这里打扰,还有,叫他们都离远些。”
“是,大帅。”这位也是世家子出身,且桀骜之处比之种遂有过之而无不及,进来之后这目光就没离开过种遂身上,里面满蕴挑衅和不满,不过这时种遂哪里顾得上跟他较劲儿,听了赵石的吩咐,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对于一个衙兵的怒火却是视而不见的。
直到外面人等6续离开,只留了几个亲兵守在偏厅远处,赵石这才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