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接风而来。
席间,金州知府,金州别驾两人便在酒酣耳热之际,开始出言试探,赵石一听就明白了,还是为那吴氏一案,而两个人在此案之中都有干系,金州知府受了牵连,但军情紧急,虽去了知府一职,却还在暂行知府事,而金州大胜,自是人人有功,他觉着将功补过,这个知府的位子应能保住,但这个却还得走通了赵石和种从端两人这里才行。
金州别驾这里也是暂代,不过他是升任,前任已然锁拿进京,不过要想坐实了这个位置,却还是得赵石点头,别驾五品文官,正是此时赵石可以任意任免的,连种从端也没这个权力。
赵石自是无可无不可,见种从端并不说话,他就已经明白,这二人已是得了种从端默许,不然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他思索了一下,接下来就是入蜀了,仗还有的打,而金州作为后方,让朝廷派人来还不如留下此二人,还顺便卖种从端一个人情,让其坐镇后方也好放心,但他此时想事情已与初来之时大不相同了,所以并不开口承诺,只是点了一句两人在金州一战当中功劳不小而已,但这二人浸淫官场也不是一年两年了,立马便明白这是大帅应承了下来,心中各自大喜,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殷勤劝酒,姿态也越加恭谨了起来。
直到酒过三巡,这二人面红耳赤,识趣的告辞离去,只留下种从端和赵石,没了旁人,种从端的话才多了起来,谈论的事情也向正事上来了。
第一个就是俘虏的事情,“大帅,此战俘虏的乱匪可是已有定数?”
赵石***了***额头,自京师出来,已经好几个月了,那时在长安大病了一场,还没好利落就已被派出京,之后赶了一个多月的路,几乎没怎么好好休息,到是蜀中变乱之后,回到金州却是修养了一段时日,但那段日子想的事情却很多,殚精竭虑的,反而觉得比领兵打仗还累,到得任了这个大帅,那就更不用提了,若非他身体强健,不类常人,不然早就又病了的。
打完了这一仗,事情好像更多了起来,他人看似无事,其实已然到了身心皆疲的地步,这又喝了点酒,头便有些发晕。
种从端见了,赶紧道:“来人,去让夫人弄点醒酒汤端过来。”
赵石笑笑,摇手道:“不必了,只是打仗的时候鼓的劲儿太足,这一松下来,反而没了精神,到让老大人见笑了。”
种从端笑道:“当初见大帅时,大帅荣光满面,神完气足的让下官嫉妒,现在这气色可是比之前差的多了,大帅***劳国事,却也要知道保重身体才好。”
赵石微微点头,转回正题,“这一战俘虏的乱匪恐怕有十多万人,数目现在定不下来,每日都有捉回来的,不过十二三万总是有的。”
种从端有些头疼的咋了咋嘴,十多万人啊,怎么才能安置妥当?白吃白喝又得多少钱粮?但心下也是佩服,这一战从谋划准备,到一战而胜,说起来都是眼前这位年轻的大帅亲力亲为,旁的不说,只这领兵之能就是自己再年轻上二十岁也是比不了的,若能有子如此,自己现在就能撒开手去,颐养天年了。
“大帅打算如何处置这些乱匪?”
赵石沉吟了一下,反问道:“种大人看呢?”
种从端抚须良久,这才道:“以下官看,金州如今太过空虚,又值用兵之际,不若在里面挑些青壮充入军伍,其余送来城外,在城外建一座营房便于看管,上书朝廷,等朝廷处置便是,大帅以为如何?”
赵石手扶酒馔,默默道:“这个我已经想过了,这些乱匪本来是些平民百姓,若充入军中也不是不成,但他们起兵作乱,烧杀掳掠,无所不为,本性已失,不宜统辖,所以我觉着,此事容后再说。”
“我这里到是有个法子,就是不知朝廷能不能答应,老大人为官多年,给我参谋一下。”
种从端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