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憨然一笑,“不瞒大兄,哪怕你什么都不做,保持十年前的状态,起码二十年之内,大宋没有机会染指辽地。”

    “切!”耶律洪基更是不服,悍然再饮。

    “现在你赢了,说什么都行。”

    “还什么都不做!?我要是什么都不做,你早打过来了,哪里等到今日?”

    唐奕回道:“大兄还不明白输在哪吗?”

    “输在哪?”耶律洪基喃喃自语。“输在二十多年前...就应该杀了你!”

    “哈哈哈!”

    唐奕大乐,“大兄真的以为一个唐奕就可颠覆大辽?”

    “大兄错了,颠覆大辽的人,正是大兄自己。”

    “哦?说来听听。”

    “大兄这些年极力扩张,大行掠夺,表面上,大辽确实富了,兵多将广,盛极一时。”

    “可是大兄想没想过,富有与兵多,对于国势其实没有多大的关系。”

    “......”

    耶律洪基一阵沉默,表面上看,唐奕这话说的有些荒谬,可是隐隐的又觉得有些道理,从前的大宋不就是如此?

    富极天下,拥兵百万,不还是岁岁纳贡,被大辽和西夏欺负的不行?

    缓缓把酒坛凑到嘴边,轻啄一口,“那贤弟以为,朕错在哪了?”

    “错在哪儿?”唐奕一摊手。

    “你从西域、中亚抢了那么多人到大辽,这么短的时间,本族人口急速稀释,所谓的大辽王朝被女真、渤海、西域、突厥、黑汗各种杂七杂八的文化搅成了大杂烩。”

    “原本汉化的百姓失去了主导,外来各族对大辽又缺乏认同感,人心都散了,就算我不打,早晚也得分家啊!”

    “......”

    耶律洪基瞪着眼珠子,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唯有猛灌烈酒。

    原来自己引以为傲的中兴之治,在他嘴里被批的一分都不值了。可是,偏偏这孙子说的还那么有道理。

    因为事实摆在那,六十万大军被大宋五十万人堵在城里全无半点斗志,这不就是最好的证明?

    如今萧部、突吉台、纳齐耶纷纷降宋,不也说明少了那份对大辽的忠心?

    面子上挂不住,只得涨红了面皮强词夺理:“站着说话不腰疼,那你说怎么办?”

    说着话,狂灌酒汤。

    唐奕看着要见底的酒坛,一阵无语,你特么抱着酒坛喝半天了,给我也来一口啊!

    赌气道:“你是皇帝,还特么不是大宋的皇帝,这种事儿还用问我。”

    “我....”

    “我还不问了呢!”耶律洪基那股子只对唐奕的无名之火又上来了。

    “反正就要见祖宗去了,知道错在哪儿又有何用!?”

    站起来把酒坛里的剩酒一股脑倒在火堆之上,腾的一声,火势窜起五尺,映得二人脸色通红。

    “酒喝完了,该动刀了!”

    唐奕也是无语,我特么也没搓你的火儿,你急什么?

    “且慢!”

    站起身形,“就这么去了,甘心吗?”

    “......”耶律洪基乍然怔住,缓缓敛去怒意平静下来。

    “甘心.....”

    直视唐奕,“真的甘心!”

    “与贤弟争斗二十余载,乃洪基平生之大幸!”

    “今得子浩送别,亦是感激。”

    “此生......无憾!”

    “啧啧啧....”唐奕听的直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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