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不容易......”

    “再不容易,他也不能至法度于不顾吧?”

    王绎来了精神,“远的不说,就说汝南王府那件事。我也听说了,那一家子心存不轨。可是,忤逆之事有国法,有刑律,他私刑妄为,这算怎么回事?”

    “若是人人学他,看谁不对,就私刑处之,那朝廷还不乱套?”

    “唉!”吴育一叹。“事情没有恪之想的那么简单。”

    “怎么不简单?”

    “这么说吧。”吴育只得道。“他的功比他的过要大,这件事的利也比它的害要重!”

    “......”

    王绎还是不愤,但也听出,吴春卿有些事儿不愿意和他说。

    横了吴育一眼,“我看你啊,是被这疯子哄开心了,失了君子之德。”

    “嘿!”吴育上来了脾气,这老伙计越说越过份了。

    “还非要与恪之辩上一辩了,看看到底是育失了德行,还是恪之眼盲。”

    “辩就辩!他不就是收了一个燕云吗?只此一功,还要受用千年不成?”

    吴育暗自鄙夷,“一功?这一功还不够大?再说了,唐奕何止一功?他的功多了。”

    很多东西,并不像燕云那么明显,可是,这并不代表唐奕没有做别的,或者说这十年他只做了燕云这一件事。

    事实上,除了燕云,西北盐改、宋燕大道,还有通济渠,哪一件不是千秋功业?

    这些大的不说,很多细微之处的小改变,大家只是没发现,可是其意义却是一点都不比前面的大功来得轻。比如,黑板和粉笔。

    这看似微末的两样东西,却是彻底改变了师教的传统方式。

    此法从观澜传出,几年就风靡大宋。教书先生从原来的口传讲学,到现在的板书与讲教结合,让多少儒生受益?

    再比如,拼音。

    大宋的读书人相较从前倒是没有因此而发生变化,可是,经过十年的努力,大宋拼音的普及程度却是已经过了半数。

    也就是说,百姓虽然不知书,不通学,可是却可以实现基本的识字。只这一点,绝对是功在千秋。

    .....

    ————————

    唐奕可不知道吴老头正在帮他卖力推销,其实就算知道,他肯定也不领情。

    就那个老顽固,你跟他废什么话啊?王曾老相公也是,给他取字“恪之”......

    恪:格物、穷理。可是王绎倒好,整个就是一腐儒,连他老子的十分之一都没学到。

    此时,船已经起航,一路航向东北,渐渐地远离海岸线。

    一百多艘海船编队航行啊,别说是大宋,唐奕上辈子也没有亲眼见过呀。

    浩浩荡荡的一大片,在首舰恨不得都看不见尾舰的样子。只有身临其境,才能感受到那是多么的震撼、多么的壮观。

    ......

    船行一日,无风无浪。

    第二天一早,唐奕刚起来,上到甲板上,就不由一怔。

    “嗯?那是什么?”

    只见船舷左侧,隐见一海岛掩映在晨雾之中。

    “琉球群岛?好像没这么快吧?”

    王则海上前指给他看,“那是一无名孤岛,看到它,正向东北,就可到琉球了。”

    “咱们的海船一般都用它来导航。”

    “孤岛?”唐奕拧着眉头,几乎趴在船梆上猛看。

    “怎么瞅着这么眼熟呢?”

    想了半天,猛的瞪圆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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