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图》旁。

    老驸马王诜抱起胳膊,端详着眼前的两幅画,总算有个七八成像了。他吐了口气,说:“临摹了不下三十纸,才堪堪入门……若是要得其精髓,非穷十年之功不可。

    他的人像写真若有界画楼台的本事,那无疑便是当世画圣了!”

    “画圣也不过是个画画的,”高俅满脸堆笑着说,“若是无人庇护,明日之后,他父子兄弟便在开封府无立锥之地了。”

    王诜看了眼高俅。

    “你想让我收他入门下?”

    高俅笑道:“驸马,活的画圣,总比死的《八十七神仙图》好吧?”

    “好是好,”王诜摇摇头道,“可是我王诜只能留住死的《八十七神仙图》,却留不住活的画圣。而且我也老了,没有几个十年之功可以用在绘画一途上了。

    对了,那武大郎还说要给你写真?”

    “是啊,他要画个《蹴鞠图》。”

    “画《蹴鞠图》?”

    王诜想了想,“如果真画得好,倒是个机会啊。”

    “是武大郎的机会吗?”高俅问。

    “也是你高大郎的。”王诜瞅了一眼自己的这个亲随,“机会只有一次,你好好把握吧。”

    高俅不知道王诜要给自己和武大郎甚底机会,但是他本能感到,这次机会如果抓住了,是能改变命运的。

    想到这里,高俅忙一揖到地,“驸马厚恩,高俅没齿不忘。”

    王诜闻听,顿时笑了,“便这样吧。高大郎,去给老夫备车,老夫要去镇安坊会个老友,听说她最近得了个宝贝,甚是美艳啊!”

    “喏。”

    ……

    此时在陈佑文的宅邸当中,几名如今在开封书画文玩行中大名鼎鼎的人物,都在他那宅院中济济一堂。

    米友仁也在其间。虽然他是国子监生,又出身勋臣之家,属于前途无量的士大夫。但是他也知道,自己真正安身立命的本钱还是书画。

    大宋开国以来,除了初年,绝大部分时间中勋臣亲贵都是富贵闲人。要得个官不难,但是要做大却是非常困难的,除非能凭本事考个进士。

    如果走国子监的后门当个官,那就甭想政事堂、枢密院这等地方了,恐怕连知一府一州都很难轮上。多半就是在京当个闲官,或者出京做个知县百里侯罢了。

    不过米友仁对外放做官也没甚兴趣,在开封府当个掌书画(翰林书艺局和画院是文官中官共管的)的官儿才是他的理想。不仅逍遥自在,而且油水也不差。

    而要坐上这种位子,便要和画院、书院的待诏,还有潘楼街上勾当的头面人物搞好关系。

    所以今天恭贺陈佑文出职为官的人中,就有米友仁的身影。

    陈佑文出职在潘楼街市上是件大事儿,酒宴摆在了王楼,包下了王楼四塔中的一塔,摆了流水席,还请了当红的行首歌伎献艺。

    不过现在还没到饭点儿,因此只是几个有头有脸的人物聚集在陈佑文的宅子里面,一点果子,几壶点茶,聊着事情。而穿上了绿色公服的陈大官人,则是一脸的志得意满的模样。

    他现在不再是吏员身份,而是真正的官人了!

    虽然为了这个官,他着实下了血本,可是这本钱下得却值。因为有多大的官,才能发多大的财……现在陈佑文不仅有了官,而且待诏直的差遣也还抓在手中,是有官又有权。

    这钱,还怕捞不回来吗?

    不过终于如愿披上官袍的陈佑文心里总还是有那么一丁点的不痛快,就是武诚之那个本来不怎么中用的儿子武好古,不知怎的就涨了本事!

    居然有了一手能让王诜和米友仁都侧目-->>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