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指挥,你怎知偷袭之人乃是阮进?!”

    “我……”武元洲这才警觉情急之下说漏了嘴,正愣在原地不知要如何圆场,就见一名军官进得舱来,在噶哈耳边低语几句。

    后者随即目光阴冷地望向武元洲,厉声道:“你的亲随侍卫赵青昨日驾船离去至今未归。说,人去哪儿了?!”

    武元洲原本筹划着等晚上建虏战船被烧,自己便趁乱离去,压根没去想送信侍卫这一茬。

    他当下冷汗直冒,支吾道:“他、他老父病重,告假回家……”

    苏利一旁忽道:“这便对了!难怪我水师刚泊于下盘山便有人来夜袭,定是你这厮昨日派亲随将我军行踪报予阮进。昨日也是你说下盘山适宜夜泊,原是早有预谋!”

    噶哈大怒,指着武元洲道:“来人,将这个细作给我拿下!”

    武元洲心中悲叹一声,未等有人动手,已一头撞向了仓壁。

    牛彬瞄了一眼倒在血泊中的武指挥,又对噶哈道:“大人,浙江残部便将走远,再不追就来不及了!”

    “大人,不宜……”

    噶哈没等苏利说完,已指向东南方向,“既然武元洲这个叛逆说不追,那我偏要追上去尽屠之!传令,全军速进追敌!”

    “遵令!”

    片刻,又有虏兵将武元洲的侄子绑到噶哈面前。这小子却没有他叔叔那般刚毅,只吃了几棍子便将所知之事全都倒了出来。

    “哦,阮进手下数百人都躲在无草屿?”噶哈抚掌大笑,“倒也是因祸得福,此番可尽灭浙军水师残部,这才是大功一件!”

    他遂对一旁牛彬道:“令你率所部战船追击阮进。”

    牛彬所领一镇水师,下辖五百吨的大船一条,二百吨的战船两条,另有各式小船近三十条,对付阮进那十多条已遍体鳞伤的小船绰绰有余。

    “末将遵令!”

    噶哈又望向苏利,“余者战船皆往无草屿,务必莫让一个南人逃了!”

    “属下遵令!”

    苏利拱手应了一声,又拎起武元洲的侄子,冷笑道:“哼!武公子,烦请带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