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碗的大米粥,又吃了两个菜包子。包爸爸竭力想劝她吃他家招牌小笼包,被她婉拒了。短时期内,她都碰不得荤腥了,否则她怕自己会吐。

    吃完饭,包旭跟她一道去上学校。

    他进去拿书包时,他爸爸小声叮嘱他一定要留神多看着点儿许多。

    “小丫头眼睛肿成这样,脸上皴的都要破皮了,肯定是哭过。你多看着点儿,有事赶紧回家跟我说。唉——到底还是小姑娘啊。”

    包旭喏喏应下,想了想跑到他爸妈的房间里头翻出她妈的百雀羚,小心翼翼地递给许多:“那个,你脸上干,要不要涂点儿雪花膏。”

    其实雪花膏是另一个牌子的护肤品。但对于小直男包旭而言,抹脸的统称为“香”,文雅一点儿的叫法就是“雪花膏”。

    许多也觉得自己脸上刺拉拉的疼。她这会儿倒没想起来是大哭一场的缘故,而是单纯地以为天干物燥,脸上起皮了。她谢过,抠出一点儿在掌心间揉开,然后往脸上抹。

    两人都是骑车,一路无言。等到了车棚停好车,往初三教学楼方向走时,包旭鼓足勇气,期期艾艾道:“那个,你别放在心上。我爸妈也经常打我骂我的。”

    许多忍不住笑了。牵扯到脸上皴破的皮肤,她下意识地皱了一下眉。她感谢包旭善意的宽慰:“没事,已经没事了。”

    等到了班上,许宁不知道如坐针毡地在她位子上等了多久。一见她,眼睛一亮,旋即又不知所措地低下头,小心翼翼地用眼神瞄她,捧起手里的菜缸子结结巴巴道:“姐,饭我给你蒸了。爸爸做了你最喜欢吃的糖醋排骨。”

    许多一听这菜名就从心底泛起恶心。她当年上完解剖学课以后,足足有一年不能听到或者看到糖醋排骨。原因自行想象,只要你以后还有勇气直面糖醋排骨就行。

    礼拜天收拾鸡啊鱼啊的过程让她不小心又联想到了当年开肠破肚的过程。她现在对糖醋排骨接受不能。

    她挥挥手:“你带到班上中午吃吧,我不想吃。”

    许宁眼圈差点儿红了。他手足无措地杵在桌旁,茫然地喊:“姐——”

    许多疲惫极了。算了。她让许宁留下菜缸子,先回自己班上上课去。

    许宁生怕他姐反悔,赶紧留下菜就跑了。

    陈彦笑嘻嘻地转过头捅了捅许多的胳膊肘:“哎——你弟弟好害羞的。刚才我们跟他讲话,他都一言不发啊。”

    许多没做声。高年级对低年级学生而言是巨大的壁垒,许宁一定是鼓足了勇气,才敢走进她的班级,坐在她的位子上焦灼不安地等待她的到来。

    他一定很害怕吧,陌生的环境,周围都是比他大的人。明明早就该到学校却迟迟不见的姐姐,在他的心中增添了多少惶恐。

    许多叹了口气,将菜缸子放进了课桌肚里。拿出英语竞赛辅导书,接着背里头的文章。

    陈彦心头的八卦*没有得到满足,还在一下一下地捅她的胳膊肘:“哎——你弟弟为什么要来咱们班上啊。你怎么不自己带饭菜。”

    许多从昨晚起就是个点燃的火药桶,这会儿硫磺味儿都还没散尽呢。她没抬头,冒出一句英语,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陈彦没反应过来,许多的语速跟竞赛辅导时金老师放给他们听的磁带差不多快,而且带着那种外国人的腔调。她楞了一下:“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懂。”

    许多强行压下拍桌暴走的怒气,冷淡地回复一句:“听不懂就好好看你的英语书吧。”

    陈彦的脸上一下子就挂不住了。她还是英语课代表呢!许多这算什么意思?成绩好就了不起了吗?她成绩又不是很差。期中考试她还排进了年级前二十呢。等到中考时,鹿死谁手都说不定。

    班主任过来看早自习,见到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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