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好景致,出尘的心却叫她无法观赏这美景。

    坐在窗前好一会儿,直到那对小鸟飞走了,巧儿还没回来。出尘叹了一口气,意兴阑珊地复又回到圆桌前打开了那折词。曲子今天其实早已经唱过,但是她都没怎么用心思去记词。眼看着晚上就要挂牌演出了,也只好生生硬背下来。刚打开这卷宣纸,出尘便眉头一皱,只见词上题为:梦中吟。

    出尘刚要往下看,巧儿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

    “小姐!小姐!!玉堂少爷来信了!!!”巧儿开心着晃动着那饰有白色流苏的小竹筒。

    “快给我!”出尘脸上的阴霾一扫而光,连忙抢过那小竹筒,也顾不得把玩在手,便拿出了里面的小纸条。

    吧嗒。

    出尘只是看了几眼,整个人都呆住了。连同竹筒和小纸条一并掉到了地上。她失魂落魄的四周望了望,仿佛很慌张一样。于是眼睛又瞄到了那阙词,不禁苦涩地一笑。徐徐将词拿起,慢慢走到了花园……

    巧儿看着出尘这幅模样,连忙将地上的纸条拿起,只是看了一眼,她也征住了。

    薄薄的上等宣纸上还透着墨香,几行硬挺的小楷写道:出尘,身为家中长子,热血男儿,须替父出征,为国效力,他日必凯旋归还,勿念。

    ……

    朝廷和草原部落的仗一打三年,在北京城内,一首由花街柳巷传出的梦中吟唱出了多少心盼郎归的闺中女子心声。出尘也随着这首歌的传唱,变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据说,谁听其唱此歌,都会感同深受,深叹词中所含之悲苦、之哀痛、之不幸。而此中缘由,也只有勿返阁中几人知晓。婉柔也自此以后,彻底放弃了教导出尘藏事的想法,也许她已经学会了用情唱歌,也许出尘根本就是一粒脱俗的珍珠,那些勾心斗角的事情她也学不来,做不来。

    也罢,也罢。

    梦中吟,吟绮梦。声声碎,梦断桥边,生死两相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