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刷马了,刷完了再吃饭。”宋云祥跪了两个多时辰,终于苦尽甘来,他咧嘴笑得别提灿烂了,匆匆和李云潇打了个招呼,便屁颠屁颠的朝马厩的方向奔了过去。
李云潇望着宋云祥远去的背影,不由学着李中易的样儿,微微的翘起了嘴角。难怪主公总说,人有失策,马有失蹄,眼瞅着宋云祥是个稳重之人,却不料八十岁老娘,倒崩了孩儿,一时的脑子不清醒,导致阴沟里翻了船。
“这个老宋,如果不是老子找人给了他一个上品的跪垫,又是哄,又是骗的,两个多时辰的跪地不起,腿都有可能跪废掉。”李云潇很有些无奈的迈步走了,李中易丢的眼色,他是一看一个准,从未出过错。
李中易刚回到内书房,还没坐下喝口热茶,就听见了一个令他瞠目结舌的惊悚消息:符茵茵和李七娘,竟然一起翘家,已经到了开京的官船码头。
送信的人,是左子光手下的八虎之一,名叫贾宝玉,李中易久闻其名,却没见过。
李中易听了这么恶俗的名字,硬是楞了半晌没做声,眼前这位叫贾宝玉的家伙,满脸的络腮大胡子,面色黝黑,膀阔腰圆,五大三粗,哪里有半分宝玉那倜傥的风姿?
这不是添乱么?李中易浑身乏力的挥了挥手,吩咐人领贾宝玉下去用饭,安顿住处。
等贾宝玉走了后,李中易仰面靠在椅子上,只琢磨着一件事:将来给左子光定亲的时候,是聘一个其丑无比的娘子呢,还是聘一个嘴碎厉害的河东狮?
在没有跟随李中易打江山之前,左子光和杨烈一样,均是祖父母及父母双亡,既无宗族亲戚照应,只能茅屋山洞寄身,可谓是一穷二白。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是父母及祖父母亡故,则须按照天地君亲师的顺序,来界定谁有权主持大计。
天和地不提了,既是君亦为师的李中易,那可是当之无愧的亲长,拥有无可争辩的决定权。
显然,同为孤儿的左子光和杨烈的婚事,李中易这个恩师责无旁贷,不客气的说,也只有他才有资格主持!
至于杨烈的堂兄杨无双,那小子和杨烈已经是出了五服的远房亲戚,本质上,已经算不得亲戚了。
就宗**理而言,哪怕是杨烈谋反被灭五族,也轮不到杨无双被砍头。值得一提的是,那也是个孤儿!
郁闷了好一阵子,李中易露出坏心的笑容,嘿嘿,专门给恩师添堵的好门生,你给老子等着瞧好了!
郁闷归郁闷,私奔来的两位小娘子,李中易即使再不情愿,也不可能做视不理。
只不过,这两位小娘子从逃离家族的那一刻起,大家闺秀的名节,必然会受损!
符茵茵是符太后的嫡亲妹妹,魏王符彦卿的嫡亲闺女,基于天家颜面高于一切的逻辑,她倒是不怕闺誉受损,但也再难嫁入大周的顶级名门望族。
这个时代的顶级名门望族,最重血脉的纯正传承,皇家亦是如此。问题是,这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符茵茵离家出走之后,谁敢保证她没被“坏男人”破过身?
在这个只能先结婚后上床的年代,身份尊贵无比的符茵茵,只要被抬入了洞房,哪怕已是残花败柳,夫家也只能是打掉了牙齿和血一起吞下去,必须吃这哑巴亏。
试问,哪个家族敢和皇家叫板,公然宣扬出符茵茵是破鞋的真相?
至于,家道中落的李七娘子,就远没有符茵茵这么幸运了。在滑阳郡王府已是空架子的当下,她就这么逃家来见李中易,恐怕再也难以嫁人了啊!
李中易不可能大张旗鼓的摆开阵式,明目张胆的迎接二女,那会造成完全不可逆转的可怕后果。
最终,李中易仔细的琢磨了一番之后,安排刘贺扬代表他,身穿便服去将二女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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