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有些重影,对了几次焦才看清了只穿着内裤站在他面前的江予夺,“谢谢。”

    好歹有条内裤,没光着。

    也许是环境不同,程恪是做不到像江予夺这么坦诚的,他从小到大甚至都没在家里光过膀子,除了特定的场合,他无法接受以这样的形象出现在并不熟悉的人面前。

    江予夺慢慢走到他面前停下,程恪的视野里顿时就只剩了他的内裤,赶紧往后靠了靠,看着他:“干嘛?”

    “喵,”江予夺从他腿上把喵兜了起来,“我要抱着睡觉的。”

    程恪没说话,看着他抱着猫进了卧室,这才松了口气。

    不过江予夺没关卧室门,直接就躺到了床上,这大概也是习惯吧,程恪站了起来,打算去洗漱一下睡觉。

    进了浴室他才反应过来江予夺之前的话,两条毛巾,一个漱口杯子里戳着一把牙刷。

    他只得又退了出来,卧室的灯已经关了,他小声冲那边叫了一声:“江予夺?”

    “嗯?”江予夺应了一声。

    “你刚说我洗漱用什么?”程恪问。

    “用我的。”江予夺说。

    “你的毛巾?”程恪吃惊地问。

    “嗯,左边那条是洗脸的。”江予夺说。

    “你的牙刷?”程恪继续吃惊。

    “不是我说,少爷,”江予夺叹了口气,“这种情况就别想着刷牙了吧?”

    程恪回了浴室,想着洗个脸然后拿纸巾擦干就行了。

    这种情况下,能洗个热水脸也可以了。

    但水龙头上两个开关他都开了一遍,还等了一会儿,也没见有热水出来,这种情况下,他实在已经不想再去问江予夺为什么了,于是用凉水洗了个脸。

    回到客厅的时候酒劲都洗没了,神清气爽有种可以现在就出去晨跑的错觉。

    他躺到沙发上,发现这个角度正好能看到卧室,因为没关门,他能一眼就看到床,以及床上的人。

    程恪叹了口气,又坐了起来,换了一头躺下。

    “铺盖在椅子上。”江予夺在卧室里说了一句。

    “哦,”程恪这才看到旁边椅子上放着被子和枕头,“谢谢。”

    “……不客气。”江予夺说。

    程恪把枕头和被子扯了过来,枕头大小还挺合适,正好能放到沙发上,但被子就有点儿困难了,怎么扯都会滑到地上。

    最后程恪把被子塞了一半到身下,凹凸不平地强行睡了上去。

    折腾完了之后,他也没什么睡意了,虽然感觉很疲惫。

    屋里很静,这个时间,配合上外面的月光,尤其安静,睡不着的人在这种情境之下,就容易思维万千。

    程恪闭上眼睛。

    今天其实还可以,跟许丁喝酒的时候他说了不少话,以前没觉得,现在才发现许丁是个很合适的倾听者。

    不会随便发表意见,不会指点他的对错,不会评判他的行为,更不会跟着起劲一块儿骂,只是听。

    但他说了些什么,现在却有些记不清了。

    也许说了小时候的事,说了长大后的事,说了父母,也说了弟弟,毕竟他的生活如此单调,就连朋友也都是小风一吹就散,能说的也就是这些了。

    也许还有郁闷,有不满。

    有吗?

    也许只有茫然吧。

    关于为什么就变成了这样,一切他都看在眼里,却什么也没看明白,一切他都听见了,却什么也没听懂。

    所以最后他只有茫然。

    如果没有离开家,他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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