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会回来。”

    宗瑛想了想,将资料卷成一卷握在手里,决定上楼一次。

    一路上护工同她讲宗瑜的病况,说:“前几天都差点救不回来了,今天稍微好点,但还是要靠机器撑着的,讲不了多少话。”

    医院的灯,好像哪里都是白光,没有一丝一毫的温情,到特需病房,按亮床头一盏小灯,才有一点点的暖光。

    宗瑛坐下来,病房内便只有她和宗瑜。

    少年的脸色比之前还要苍白,透明氧气面罩里一呼一吸,胸膛起伏吃力迟缓。

    病房窗帘没拉,外面的雨停了,宗瑛打算起身去拉上窗帘时,宗瑜睁开了眼。

    眼皮似有千钧重,费力完全睁开,一双眼却眸光黯淡,他隔着氧气面罩讲话,声音闷沉干瘪:“姐。”

    宗瑛看一眼监护仪显示屏,数据稍有波动但还算稳定,她倒了一点温水,问他:“要不要喝水?”

    宗瑜视线从杯子上转移到她脸上,最后摇摇头。

    太久不见,平时鲜有沟通,两个人之间缺少交流的经验与模式。

    最后还是宗瑜先开口:“你也住院了。”他讲得很慢,吐字也很含糊:“你也要做手术。”

    宗瑛应道:“对。”

    一来一往,又是沉默。

    宗瑜微微闭眼,很久又睁开,嘴唇开阖,始终未出声。

    他留置针头的手背毫无血色,指头忽然动了动,探进薄薄被子里似乎想寻找什么,宗瑛垂首去看,只见他半天摸出一只手机——

    屏幕已经裂了,应该是从723隧道车祸现场捡回来的手机,好在没有完全损坏,他指头移到开机键长按一会儿,手机屏就顺利亮起来。

    宗瑛见他摸索着找到“语音备忘录”,指腹接连戳试了两次,它才响应跳出页面。

    屏幕上依次往下是录制界面、录音文件列表,最新一条“新录音28”,显示日期“2015年9月19日”,录音时长1分15秒。

    宗瑜将手机递给她。

    宗瑛接过手机,点开那条录音,将手机放到耳边,听到并不太清晰的对话,似乎隔着门,讲话的是一男一女。

    其中女性的声音她很熟悉了,是宗瑜妈妈;男声她也不陌生,至少在不同场合听到过四次——

    一次在电话里,一次在佘山别墅,一次在车里,一次在邢学义的书房。

    宗瑛抿唇辨听,只听到沈秘书讲:“先生说了,比起大海捞针地满世界找,近在眼前不是更方便?”哗啦翻动纸张的声音过后,紧接着便是:“这是宗瑛七月份的一份检查报告,以她这种情况必须接受手术,不论手术成功与否,她的心脏都是宗瑜的,配型很完美,你要做的,只是等。”

    对面一台加湿器嚣张地吞云吐雾,宗瑛只觉扑面的凉。

    她突然放下手机,身体前倾,伸手关掉加湿器,握紧了手里关于严曼的鉴定报告。

    室内安静得只剩医疗机器运转时发出的轻细声响,宗瑛这一刻可以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忽有一只凉凉的手握住她手指,在她回过神的刹那,那手又倏地缩回去,连一直看向她的目光,也移向靠窗的矮柜。

    宗瑛循他视线看过去,又听他艰难开口:“书包。”

    她起身走向矮柜,顺便拉上窗帘,弯腰打开柜子,里面摆了好几只行李包,看样子宗瑜妈妈这段时间几乎一直住在这里。

    宗瑛从一堆行李包里翻出宗瑜的书包,那只包上染了些许血迹,同样是从车祸现场捡回来的。

    她走到病床边,本要将书包递给他,宗瑜却摇摇头,痛苦地哑着声重复:“打开、打开……”

    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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