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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万紫一开始对着弟子们是主打一个松弛感,因为想着大过年的,摆什么师父的架子呢。但见他们三对夫妇对她恭谨有加,陆娘子还接过丫鬟的茶亲自给她奉上,另外两位也跟伺候婆母一样站在她的身边,她这师父的架子,不摆也得摆了。
但心里也不禁疑惑,需要这样的吗?平日里在赤炎门,她可没这般伺候师父的,很多时候反而是师父宠着她。
至于端茶倒水,自有刚进门的弟子去做,哪里轮得着她这位师姐?
但她入门的时候也没有这样。
这让沈万紫心里生出一点对师父的愧疚,说起来,她也有点想师父了。
第二天,棍儿大包大包地出门了,这一次回梅山,他还叫上箩师姐和石锁师姐,毕竟一年到头了,是该回去探望一下她老人家。
两位师姐说了不收月例银子,但是澜儿给她们买了很多礼物,多是布匹和一些女子日常所需,还有好多厚厚的衣裳。
因此,本来他们是骑马回去的,如今是要坐着两辆马车回去,马车都塞满了,外头还挂着很多。
石锁师姐她们不收银子,那么宋惜惜就都给了棍儿,棍儿反正是照收不误的。
棍儿上一次买了胭脂水粉回去,被师父揍了一顿,这一次还不知死活继续买,他有他的理由,那就是女子有妆扮漂亮的权利,买了,她们用不用是一回事,但不能没有,万一有想用的呢?
虽然沈万紫跟他说,如果谁用了,那就要挨你师父罚,他也不管,要漂亮就要付出代价,罚就罚,罚也要好看的被罚。
至于王府,依旧门庭若市,天天都有帖子,要么是拜帖,要么是请她上门的帖子。
谢如墨作为侄子的,自然也是要拜访两位在京城的皇叔和其他皇室宗亲长辈。
先是去拜会老晖王,老晖王这边的热闹,全凭顾青影给的,他的儿子如今是郡王,无诏不得回京,他这年是过得冷冷清清的。
但冷清的一方面,主要是他自己也不爱迎客,唯独给了面子谢如墨和宋惜惜。
在晖王府用了膳,陪着老人家说了好一会儿的话,谢如墨才问道:“宫宴时您老人家点燕王孝顺那句,这么一来大家都知道他的孝顺也是别有用心的,您怎也掺和这事了?”
老晖王知晓一些事情,这点早先谢如墨就晓得了,但是他一直没掺和,因为他家人在封地,不管是得罪燕王还是得罪皇上,他的家人都有危险。
这个时候,他其实什么都不管是最好的。
但宫宴上这么一点,可就把燕王给得罪了。
老晖王无奈地看着他,“你相信本王只是一时冲动吗?”
“一时冲动?”谢如墨怔了怔,和宋惜惜对望了一眼,这个答案也太出乎意料了。
老晖王叹气,“就说不能和年轻人玩耍,自从那尊肉墩墩来了之后,老夫也跟着年少气盛起来了,瞧他伺候荣太妃到宫宴开始才出来,装的那副孝顺模样,觉得碍眼极了,一时冲动便说了出来。”
谢如墨一时还没会意他说的肉墩墩是谁,待看到顾青影带着下人进来奉茶和蜜饯小吃等,这才知道是她。
不禁啼笑皆非。
但不得不说,顾青影似乎又胖了一圈。
谢如墨说:“您老就别掺和了,不管得罪谁都不好,一边是不要命的,一边是疑心重的,您就好好享福,爱和谁玩就和谁玩。”
别的事情,以老晖王的身份自然是可以说几句,不仅能说几句,还能搅三分,但这谋逆一案,他是能置身事外就置身事外。
老晖王听劝,“一个错误,不会犯两次,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