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维琳看了一眼,摇了摇头,道:“不是我喜欢的。我中午在迎客来吃饭,遇见一个妇人,耳坠子很是漂亮,我瞧她应当是渝州人,难道她那耳坠子不是你们铺子打的?”
娘子面上笑容一顿,很是有些尴尬,道:“夫人遇见的那一位,是不是三十岁左右模样,身材微胖,脸颊这儿有一颗黑痣的?”
楚维琳没有把话说死,道:“似乎是,我注意她那耳坠子去了,倒是没仔细看她的模样,那耳坠子是赤金镶了红玛瑙的,真是漂亮。”
娘子讪讪道:“那就是了,不瞒夫人,那样的好东西,整个渝州也只有独一份。您遇见的是费夫人,费夫人经常光顾我们店铺,但那耳坠子,听她说,是嫁去京里的一个姐妹捎给她的,不仅是耳坠子,还捎来了一只玉镯子,与夫人您手上的这一只能一比高下。”
一听这话,楚维琳便晓得有戏了。
常郁映带走的三样首饰,除了金簪叫翡兰拿走了,其余两样是留在了常郁映身上的。
那婆子找人牙子卖了常郁映,她身上的银票和首饰定然会被搜刮了去,而这些东西最后只有这么几个去处,要么在婆子手中,要么在人牙子手中,要么在买主手中。
这样的好东西,无论是去当了卖了还是留着自用,拥有它的人一定会忍不住拿出来炫耀,毕竟,这样的东西,在渝州城里,也的确是出众了的。
即便是一开始不敢拿出来,过了三个月半年的,见并没有什么动静,也就藏不住掖不住了。
只要确认了东西的去处,找起常郁映来会更加方便。
楚维琳心里有了底,又让娘子陪着多看了几样首饰,最后挑了一只珊瑚手串买下。
生意做成了,娘子高兴不已,楚维琳向她打听事情,她知无不言,说了不少费夫人的事体。
费夫人一家是去年三月才搬来渝州的,一到渝州城,因着他们家出手阔绰,一下子醒目起来。
文人相轻,有钱人之间也彼此戳痛脚,与费家来往过的夫人传了些话出来,说费家虽然有钱,但费夫人的独子却是个傻子,费老爷买了一个又一个姨娘,可愣是再也生不出一个儿子来,又是气又是急。
如今这一家人旁的都不信,就爱信偏方,能生儿子的偏方。
楚维琳打听得差不多了,眼瞅着外头天色渐渐暗下来,便出了铺子。
路上替霖哥儿买了两个小玩意,便往渡口去了。
霖哥儿一日未见父母,抱着楚维琳不肯撒手。方妈妈笑着说了哥儿这一日的事体,楚维琳笑盈盈听了。
用过了晚饭,邓平家的来回话,说是有一位牙婆对去年的事体有些印象。
那牙婆姓毛,是城里有些名气的,因着在城中有钱人家里有些体面,素来做大户生意。
去年有一个陌生的婆子寻她。说要卖人。是三个十四五岁的姑娘家,毛婆子看那婆子急匆匆的,又是外来人。担心那三个姑娘来路有些不清不楚的,怕做了这生意,惹来了麻烦,反倒砸了自家招牌。便没有插手。
邓平家的骗毛婆子,说那三个姑娘里头。有两个是自家主人的丫鬟,偷了主子的东西私逃了,主子寻了她们许久,才知道她们被那婆子骗了卖到了渝州。主子不肯放过,底下人自然要办事的。
邓平家的塞了她些银两,请毛婆子在城里打听打听。最后是谁接了那生意。
楚维琳点头,线索总归多一些好。以免在费夫人那儿听不到一句真话,有人对峙,好过一张嘴空口白牙。
常郁晓和常郁昀到天黑透了才回来,水茯赶紧从厨房里取了热着的饭菜来。
常郁晓神色凝重,楚维琳看他的样子,猜测他们并没有什么收获,便说了自己这里的消息。
常郁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