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的罪证,四皇子让常郁昀抄了陶家,一个线索也不能放过,另一样,等金州这里查清楚之后,让常郁昀去明州一趟。
四皇子亲自定下的抄没,常郁昀也不用再找什么理由,安排好了人手,当日黄昏时就围了陶家。
百姓们亦是吃惊亦是好奇,陶家虽然犯事极多,但好像也没有到了要抄没的地步,直到有人说出了乌礼明的事情,众人才恍然大悟。
楚维琳知道常郁昀怕是要忙到夜深时,便让满娘在厨房里热着饭菜,等到常郁昀回府了,便与水茯道:“你给爷送去,这会儿忙碌,但也要填了肚子,几位师爷应该都在,不要拉下了。你再与爷说一声,后院里留了门,无论多晚,他要回来时就回来。”
水茯应声去了。
西洋钟走了一圈又一圈,霖哥儿让方妈妈带去睡了,眼瞅着近三更了,若是平日里,楚维琳也早就打瞌睡了,可今日记挂着前头的事情,竟是没有半点儿睡意。
楚维琳不睡,院子里也没有吹灯,除了霖哥儿屋里,其余各处都亮着,一直等到快四更了,常郁昀才回来。
衣角沾染了夜露,眉宇之间透着几分疲惫,可见楚维琳等着他,常郁昀又是心疼又是心暖:“便是给我留了门,你也该早些睡的。”
“我白日里也没什么事儿,已经歇过了,这会儿也不算困。况且,明日我能再补个觉的。”楚维琳亲自替常郁昀更衣,问道,“送去的饭菜用了吗?厨房里还热着粥,可要来一点?”
之前忙碌,送去的饭菜和几位师爷一道,匆匆把拉了几口,到了这会儿,确实是有些饿了。
见楚维琳精神还不错,常郁昀便点了头:“稍稍用一些吧。”
水茯去厨房里取了,几碟爽口的小菜,熬得软糯的粥,满娘下午时熬了虾油,一碗虾肉粥淋了虾油,香喷喷的。
带着油气,倒是比白粥、鸡肉粥更让人开胃,楚维琳也陪着用了一些,等常郁昀吃完了,才让水茯收拾了。
略梳洗过后,一并安歇了。
晓得楚维琳心中挂念,常郁昀低声道:“陶家那里,搜了个底朝天,最要紧的是一些内账册子,刚才与师爷们翻了许久,找到些给乌礼明送银子的记录。陶家上下,看着衣着打扮比不上江南这里的很多富贵乡绅,给乌礼明送起银子来却不含糊,每年最少也有几千两,多的时候上万两,他们每年自己能存下来的入账,也远不到送出去的数。”
为了拉拢乌礼明,竟然给了这么多银子?
不是自己赚来的银子的一小部分,而是大头都孝敬了,陶家这可真算是下了“血本”,楚维琳不甚理解,可转念又一想,陶家上了乌礼明的贼船,虽是握着乌礼明贪墨的证据,却也把自己搅和在了里头,江南这里,轻易越不过乌礼明,他们即便心中不满,也不敢和乌礼明撕破脸,若是乌礼明狮子大开口,也只有认了一条路。
常郁昀只说了些能说的,至于陶三太太和陶七姑娘逃离了陶家,和陶八姑娘身死,他没有说,他怕楚维琳听了,会一夜无眠。
楚维琳听完,还想问几句,可想到再过会儿就要天明了,常郁昀睡不了多久,到底还是忍住了,拥着一道睡了。
翌日上午,楚维琳醒来时,常郁昀已经去前头办案了。
楚维琳让李德安家的去前头听着,又让人去请了江谦。
江谦已经定下了回程的日期,两日后便要启程。
楚维琳琢磨了一番,把常郁昀告诉她的事情一一说了:“虽是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也不可无,那知州的小舅子在舅父铺子里挖人,不太厚道。我们实在有些担忧,怕舅父回去之后,会遭到打压。”
江谦愕然,他没想到海州那儿会有这样的变故,心中不由归心似箭,恨不能立刻回到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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