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郁昀听着他们姐弟说话,并没有出声,楚维琳不清楚海州状况,他却是晓得的。

    四皇子身边的侍卫是和薛财一道去的海州,这案子本就清清楚楚的,海州知州的小舅子倒了大霉,知州自己也脱不了身,叫人翻出了一堆旧账,当场就去了乌纱帽。

    四皇子雷霆手段,身边人做事也自然有他的风格,没费多少工夫,海州就清净了。京城那儿应该已经得了信,这新任的海州知州怕是已经在路上了。

    说到海州,楚维琳也想到了薛财:“薛财回来了没有?”

    “前几日回来的,”常郁昀答道,“身上带了些皮外伤,他皮实,也没什么问题,又跟着他老子做事去了。”

    楚维琳想问的其实是薛财相好的那个寡妇,可一想到楚维琮在,还是把那话咽了回去。

    江谦一家来了,楚维琮起身行礼,彼此多看了两眼,想寻一寻记忆中的模样。

    楚维琮最后一次见江谦和马氏时年纪还小,又在失去母亲的痛楚里,那段日子混混沌沌的,这会儿回想,也记不起来了。

    倒是江谦,上上下下打量了楚维琮,梗咽着道:“好,一看就是好孩子。”

    马氏拉着楚维琮坐下,细细问他这一路上是否辛苦。

    情感上虽陌生,但关切的心情直白传达过来,楚维琮心暖,挑着路上的趣事说与大家听。

    说到旧都繁华,江溪全听了进去,不时蹦出几个问题来,马氏起先还以目光怪她事儿多,到后来也就随她去了。

    江溪好奇心重,说话却是得体的,一个问一个答,连介绍风土人情都多了趣味。

    满娘收缀了一桌子好吃的,在花厅里摆了两桌。

    与楚维琮同行的好友们也过府来问了安,楚维琳打量了番,心中不由想着,楚证赋看人真是厉害的,这几个少年即便保有少年心性。有些跳脱,但本质都是淳厚人。

    席面散了后,楚维琳便催着楚维琮回去歇息了,这一路来,即便不是赶路,但也耗费精力,已经到了金州了。有什么话。明日里还可以说的。

    楚维琮懂事,不想姐姐担忧,便乖乖回去了。

    翌日上去。几个少年在金州城中走了走,正好常郁昀出城办事,他们又跟着去了,站在一旁安安静静看着。也算是一种学习与历练。

    楚维琮随着常郁昀回来,常郁昀先去书房里与几位师爷商量事体。楚维琮陪着楚维琳说话。

    “姐夫这官老爷做得可真是有条不紊的,大伙儿都说,本以为当年誉满京华的常五爷就是个风流书生,却不想也是如此脚踏实地做事的。真是刮目相看了。”楚维琮笑着说。

    楚维琳抿唇笑道:“文采风流,与踏实做官,并不冲突。别看你姐夫现在有条不紊的,刚接手时也会拿捏不定。”

    “因着是头一回外放做官?”楚维琮问。

    “可不是嘛!”楚维琳颔首。“从前在京中,是在翰林院做事,翰林院的工作你也知道,都是文书,又有父亲时不时提点,但来了金州就不一样了,为父母官可不是动动笔杆子就成了的,所以公爹把两个师爷都给了你姐夫。遇事多与身边得力的人商量,也是增益之道。”

    楚维琮听着有理,连声应了。

    楚维琳问了京中情况,楚维琮离京也有数月,依他的说话,三月里启程时,一切都好。

    流玉在一旁听着,心中惴惴,楚维琳读懂了她的神色,便问了一句:“维琮,大伯祖母还好吗?我离京时,她就一直病着。”

    “依旧是卧床的,”楚维琮直言,“但也没有恶化,除了起不来身,其他都还好。大夫说,大伯祖母是年纪大了,身子虚了,将养不易,但只要耐心仔细伺候着,再过五六年是不成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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