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凌一听,这拖字诀正是自已当初教给闵县令对付乐器店王大王二的,虽然简单,但是在这种交通不便的年代确实有效,不禁蹙眉道:“你有什么妙计?”

    柳彪唇角一挑,皮笑肉不笑地道:“朝廷的金砖全部产于苏州城外元和镇御窑村,杜家船行不是专门替朝廷运送供物禁物么?这生意怎么可能少了李贵?

    咱们派人去御窑村弄块样品金砖,直接去李府搜查,说有人告他私藏禁物,找得到孩子便罢,若是找不出来就把金砖往他家中一丢,坐实他逾制欺君之罪,那可是要杀头的,到时还怕他不乖乖吐露实情么?”

    杨凌听了有些迟疑,他负着手在房中慢慢走了一阵,想起自已见到过的那个骨瘦如柴,却机灵可爱地孩子,终于咬紧牙关点头道:“黄掌班,就这么办吧,不动则已,要动就要快、要狠!莫清河是这里的地头蛇,袁雄能有五千爪牙,莫清河能差到哪儿去?不能让他反应过来。”

    他转头又对柳彪道:“今晚出兵抓捕毕春、袁雄,回来后以防止二人的爪牙作乱为由,加强西院防卫,非内厂人马,不得允许统统不许进出,尤其要防备......”。

    他盯了柳彪一眼,柳彪会意地点点头,抱拳道:“卑职领命!”

    海宁盐兵和卫军一路疾行,火把蜿蜒如龙,偶经村镇,打更的老汉、刚刚从挂着红灯笼的销金窟中走出来,正眯着眼回味粉弯玉股滋味地色狼、垂头丧气被踢出赌场的赌鬼,都愕然望着那背弓持刀、高举火把的大队兵丁悄然无声地从身旁疾驰而过,一片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南军很少有整支的骑兵。军马难凑,但是要搞到几百匹代步马,只是从那些大盐商、大富豪府中所借就足够使用。

    闵文健一边指挥全军前进,一边悄悄注意种千总动向,杨凌地秘信上说的明白,若是种千总临阵有所异动,立斩无赦。可是这一路行来,种千总神态从容。似乎能为钦差大人办案极为荣耀,比他还要兴奋几分,丝毫看不出任何异状。

    此时,莫府里大醉酣睡的莫清河刚刚醒来,他伸了伸懒腰,抚着仍觉沉重的额头刚刚坐起,一双晶莹粉腻的玉臂已递过一杯茶来,抬头望去。那双笑眸仍象春水一般温柔,这个女人只要愿意,随时都可以对男人露出这种令人心动的媚笑。

    莫清河一笑,说道:“很久没有喝得这般酩酊大醉了,这几日了却心事。酒也就喝的畅快”。

    他说着接过茶来,那茶已有些凉意,不过对口干身燥的他来说,却正宜解渴。莫夫人柔声道:“你是畅快了得以酣睡淋漓。可知天色方晚,杨大人却不辞辛苦率领番子倾巢而出,现在西跨院除了一个婢女,二十名番子,已再无旁人了?”

    莫清河呛了一口茶,他咳了几声,才抬起头来怒气冲冲地道:“钦差大人去了哪里?如此大事,你怎么不叫醒我?”

    莫夫人却不畏惧。她莞尔一笑,向莫清河眨了眨眼,俏皮地道:“我倒是想问他,只怕那位钦差大人却不敢见我......,我让家人跟去看过了,他带着人杀气腾腾地出了西城,所以妾身想......这消息......是不是等老爷酒醒后听来,更觉得快意呢?”

    莫清河默然片刻。忽然仰天大笑。他笑着在莫夫人地丰臀上重重一拍,哈哈地道:“知我者。小楼也!嗯......我与袁爷共事多年,可不能不顾旧人之情,你叫人把后进院儿那间柴房拾掇拾掇,钦差大人回京之前,总得给袁爷找个住处啊,哈哈哈哈......”。

    马到龙山坳前的枫叶镇,闵文建令全军熄灭火把绕镇而过。出镇又行三里便是龙山坳,坳内是龙山卫所驻地。山坳入口呈之字形,柳彪往返多次,又有指挥佥事丁林为内应,早知道在第二道山坳内才设有哨卡,而且夙夜不会有人外出,所以杨凌的亲军就在第一道山坳口静候。

    天色已泛起朦胧的青白色,当闵文建和种千总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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