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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凌想起在太子宫中初次相见,她的金钗刮响了屏风,自已被永淳逼着替她背黑锅时,那柔婉双眸中露出的丝丝歉意。想起江山社稷亭前,那个一身鹅黄宫装的娇美少女伴着天师步下台阶时明艳动人的笑脸..........

    想起在蓟州温泉,琴声幽幽,遮幔如水,一烛摇曳,白衣如雪,帘后犹如一朵出水清莲般气质高洁的大明公主,忽然,这天皇贵胄、高高在上的美少女形象和一个系着黑白难分的围裙,手里拿着一个竹夹子的黑脸小伙子重叠在一起。

    那小伙子还猛地喊了一嗓子:“驴打滚来,三文钱十个”,这一嗓子一下子把那幽雅的琴声给吵没了。轿子猛地停了一下,杨凌的身子往前一倾,心里有点躁热烦闷,他掀开轿帘斥道:“什么事?”

    现在杨凌是威国公,伍汉超被他安排进了兵部,只把刘大棒槌留在身边,算是家将头领。刘大棒槌挺着胸膛 领着一众家将护住轿子。

    前边人流如堵,推推搡搡,维持秩序的官差挥着皮鞭劈头盖脸打将下去,喝道:“滚开,统统滚开,让三位钦差大人进来。你娘的,招亲使进不去,你先挤进去有个屁用,想当太监呀!”

    “嗳,你怎么说话呢你,小爷我要是当上了驸马,就你小子这句话,就治你的罪!”

    “嗬!就你小子那德xìng?滚一边儿去,老子我要是年轻十岁,机会比你大的多,闪开!都闪开了!”鞭子轮的啪啪响,倒也不会真的使劲往人身上抽,这些五城兵马司的差役鞭子使的都好,鞭花在空中又脆又响。

    人山人海,挤在中间的人脚不沾地,杨凌和张鹤龄三人的轿子虽被人护在ZhōngYāng,也挤得摇摇晃晃,哪个人都怕自已闪开,趁机被别人抢了位子,愣是没人挪地方。

    远处有人把酒楼的幡子拔了下来,站在一张桌子上挥舞着酒幡,涨红着脸大呼:“岂有此理,为什么不准我们山西人报名?这不公平,我三更天就来站排了,大明是天下之大明,公主是天下之公主,凭什么BěiJīng户藉的要优先?”

    桌子旁边有个小青年得意洋洋地起哄:“活该,谁叫你不打听清楚规矩的?站不死你!选驸马先在京中官员军民子弟中挑选,选不中,再到畿内、山东、河南去选,要是这几个地方都挑不出人来了,才到别地方选呢,你呀,慢慢地等吧。”

    另外一个人就好言劝道:“算了吧兄弟,我是怀来鸡鸣驿的,正好进京探京,赶紧的来报名,结果让我再等两天,排在第三选呢”。

    那青年就愤然道:“第三选好歹也有机会啊,我想选也没得选啊!嗳,他妈的,那个谁,我认得你,你明明是个乞丐,你来干什么?”

    “我?我..........BěiJīng人”。

    那位山西老乡怕是要气疯了,跳下桌子就要打人,乞丐急忙哀求道:“大哥饶命,大哥饶命,这..........这不是报了名就管晌午饭嘛,我就为混口饭吃,第一选就得涮下来,因为..........我不认字儿”。

    杨凌也差点跳出轿子打人,这都什么人呐,海选归海选,也得有点自知之明吧?那是皇帝的女儿,**中的**,堂堂的大明公主,要才有才要貌有貌,怎么..........选驸马这么随便?”

    巡城御使领着二十多个衙役,过五关斩六将,满头大汗地挤了进来,哭丧着脸道:“杨公爷,要不..........咱们从后门儿进去得了,正门已经进不去了”。

    “嗯,正门儿后门儿的没关系,我说..........怎么这么**呐?报名的人这么多,还有许多..........你看那个,抱着咸鸭蛋筐的,这样的人也准许应选么?”

    “是呀,公爷,只要是这四省百姓,容貌齐整,行止端庄,有家教者。年龄在十四至十六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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