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一,如果陆沉再被郑居中拦在光阴长河之中?

    以余斗一贯雷厉风行的铁腕风格,白玉京与各州,只要起了任何冲突,就会没有半点回旋余地。

    老道士心情复杂道:“说实话,时隔多年,贫道依旧怵他。”

    已经离开青冥天下这么多年了,每每想起余斗,一位老十四竟然还是心有余悸,由此可见,余斗的积威深重。

    邹子说道:“光明磊落,无私心者,最有威严。”

    老道士神色悲苦,喃喃道:“思来想去,总觉得自己没有错啊。”

    若说自己捏着鼻子,不得不承认余斗恪守规矩行事,法不容情,那到底是什么地方出错了?

    邹子给出两个比较玄乎的说法,“天心触地,自然而然就会生发变化。余斗默认所有人都是理性的。”

    就像犹有某些人,相信所有人都是可以改过向善的。

    邹子并不会刻意针对谁,但他会远远看着那些世道的岔路口。

    陆虚试探性问道:“可是陆掌教?”

    陆沉毕竟是自家祖师。

    哪怕陆沉不太看得起他们这些徒子徒孙,不管陆氏祠堂年年岁岁如何祭祖敬香,历史上从无成功请神降真的例子,有几次苦不堪言的难关,都是陆氏家族自己熬过去的。可哪怕如此,墙里开花墙外香,有个在白玉京当掌教的老祖宗,终究不是坏事。就像某个狗日的所说,你们家族祠堂里边挂这么一副祖宗画像,哪怕不管用,但是最少好看啊。

    那厮说得信誓旦旦,神色诚恳,“陆姑娘,话糙理不糙,对吧?”

    当时陆载脸若冰霜,将那梁上君子抓了个正着,伸出手,说道:“这不是你把祖宗挂像换成你的理由,将旧挂像交出来!我要放回祠堂原位!”

    这种不当人子的事情,也就他做得出来了。

    那次偷偷造访陆氏家族,阿良是想要找在陆氏当清客的剑术裴旻切磋切磋,否则外界总说他的胜绩,水分太大。

    之所以翻墙而入,没有递帖子走正门,是免得陆氏对自己久仰大名,太好客,待客过于热情。至于陆氏祠堂,只是顺路走一遭。

    邹子笑了笑,“陆掌教没有那么容易勘破心关、认清自己的。”

    想要认清自己,就需要一面镜子,一个坐标。这就很难了。

    洛衫笑问道:“是宁姚?”

    她对杜山阴尚且亲近,何况是对宁姚,真心当自家晚辈看待的。

    哪怕是对陈平安和新隐官一脉剑修,洛衫也发自肺腑觉得那些年轻人,做得很好,比他们这些老人,都要更优秀。

    邹子没有说什么,只是摇头。

    段青臣皱眉问道:“总不能是斐然吧?”

    宁姚跟斐然,这两位年轻剑修,都是名实兼具的天下第一人。

    照理说,他们确实很有机会,比任何人都有先天优势。

    仙人葱蒨沉声问道:“剑修斐然成为蛮荒共主,是不是一种预兆?属于周密的一种长远布局?”

    果真如此,今日我们是不是就该早作谋划了?

    听说斐然是蛮荒妖族的异类,极为推崇礼圣学问。

    邹子淡然说道:“我早就见过斐然,他没有改天换地的心思,至多只有缝补和完善的念头。”

    韦赦却不愿意轻轻揭过此事,追问道:“毕竟时过境迁,境界不同,身份有变,斐然难道就不会改变心思吗?”

    邹子好像答非所问,“你且放心,斐然肯定不是周密的身外化身。否则斐然就无法与晷刻结为道侣。”

    韦赦笑了笑,不再多说什么。

    云杪听得心惊胆战,以前议事,好像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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