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宋茅庐曾言,贫道真要去白玉京,既不做客人,也不当阶下囚,只能是与你们问剑。

    孙怀中之所以会主动去往青神王朝,找到那个出身米贼一脉的王原箓,老观主当时还玩笑说,是王原箓的老祖宗,其实在某种意义上,还真就全是玩笑。

    只是如今的米贼一脉,其实与当年的永州道士,已经大不相同,浑水摸鱼居多,私箓驳杂。再加上此事是白玉京的禁忌,不被道观和官家史书记录在册,岁月一久,以至于如今的米贼一脉年轻道士,根本就不知道自家法脉,明明修行的是道门正宗正法,为何就是“米贼”了?

    历史是个健忘的老人,那么史书就是个瘦子。

    所以相传玄都观里边,有条不成文的祖师堂规矩,只是代代口传,不会记录在册,告诫观内学道之士,与那几条道脉的旧同门,哪天在路上遇到了,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不管打得过还是打不过,反正都别动手。也算是独一份的怪事了。

    玄都观孙怀中,敢骂白玉京,敢骂天下人。

    唯有这几条道脉的十数个宫观、道院,哪怕是个刚入门的道童,都敢、也都会骂孙怀中。

    而兵解山,作为昔年与宋茅庐公开结盟的唯一顶尖大宗,虽说好像是事先得到了宋茅庐的提醒,临时单方面撕毁盟约,故而兵解山并未元气大伤,但是兵解山除了龙新浦之外,对孙道长和玄都观的观感都

    你孙观主修道数千载,剑术通神,除了不痛不痒骂几句白玉京,又做了什么?你又敢做什么?

    孙道长说道:“师姐,那件事,还是算了吧。”

    见师姐不说话,孙道长继续说道:“师弟是师弟,我这边,詹晴与狄元封两个,再加上你那边的两位,就都各是各人了。我相信小师弟,也不愿意我们如此大费周章,如果师姐没忘记的话,当初我们几个同门,曾经专门讨论过此事,只有小师弟的想法,最为特殊,跟我们的见解距离最远。”

    王孙背靠一棵桃树,双臂环胸,微微抬头,直愣愣盯着孙怀中。

    好像在说,老娘辛辛苦苦忙活了足足千多年,事到临头,你跟我说算了?小孙你是欠揍还是找打啊,来,给句准话。

    这跟在茅厕拉完屎,你不要厕纸擦屁股有啥两样?

    只是这么一想,王孙就觉得挺对不住小师弟的。

    孙怀中硬着头皮说道:“师姐,听我一句。”

    王孙还是默不作声。

    孙怀中叹了口气,“师姐,我们做的事情,可能会让小师弟更加不甘心,不值当,不痛快。”

    王孙收回视线,轻轻嗯了一声。

    这下子轮到孙怀中 吃不准了,小心翼翼问道:“师姐真能放得下?”

    “也没啥。”

    王孙喃喃道:“就是突然发现,好像都快要记不清黄柑的样子了,我有点伤心。”

    就是这么一句话,让老观主立即转过头去,不敢再看师姐。

    王孙挥挥手,“别打搅我修行,一边凉快去。”

    老观主默默点头,来到一座没有主人已多年的书斋。

    书房内,悬挂有一副对联,是小师弟的亲笔。

    琵琶黄柑青李,孤鹤一冲上南天,当行万古伦类中所当做之事。

    蓬莱瀛洲方壶,仙真乘风下北山,要作千秋天地间不可少的人。

    故人故事,说书人都已经不再年轻,更何况是那些书中人呢。

    老观主拿起墙角那边的扫帚和簸箕,开始打扫一尘不染的书房。

    关上门后,老观主去往白也那边的茅屋,也不跟白也客气,竟然给自己煮了一锅鸡蛋。

    老观主拿起一颗煮熟的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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