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也好,叔父也罢,都是祖父嫡出的儿子,咱们都是齐家的嫡支血脉,谁来执掌宗族事务都一样……”

    齐令源貌似在解释,事实上,又何尝不是一种暗示。

    他们母子的意思很明确,想分家,可以,那就让出齐家嫡支的名分。

    不想让名分,也可以,那就别分家,咱们两府还跟过去一样凑在一起过日子!

    齐令先蹙眉。

    县主也觉得东府的人可耻,他们分明就是在要挟西府啊。

    顾伽罗和齐谨之都是小辈,这里没有他们说话的份,夫妻两个静坐无言,但大脑却都在飞快的运转着。

    齐令先和县主对视着,眼神你来我往。无声的交谈了许久。

    最后,齐令先忽的笑道:“大伯母所言甚是。按照序齿,东府确是居长,宗谱等宗族事务也当由东府掌管。”

    一番话说得轻松随意,仿佛丝毫没有把那个‘嫡长’的名分放在眼中。

    这跟大长公主等人预想的完全不一样,话说,西府如果真的不在乎这个名分,过去四五十年里,他们也不当争得这般厉害啊。

    大长公主眉心凸起一个大疙瘩,终于抬起了眼皮,灼灼的目光对准齐令先:“先哥儿,这话不是说着玩的,你、你确定?”

    说罢,又将目光转向县主:“先哥儿媳妇,你也同意?”

    齐令先和清河县主齐齐点头:“理当如此!”

    不就是一个虚名吗,不就是一个嫡长的身份吗,当齐家还是豪门望族的时候,这个名分自然要争一争。

    可现在齐家不过是没落勋贵,最要紧的不是什么名分,而是一家子的生计和儿孙的未来、仕途。

    齐家分了两府,彼此争斗数十年,将偌大一个齐家斗得乌烟瘴气,错失了太多的机会,也卷入了太过的是非。

    如今齐家实在经不起半点折腾了,还是干脆些,将齐家的最大麻烦一刀割除,然后他们西府上下一心,好好的经营才是正经呢。

    大长公主和齐令源有些呆愣,他们是真的没想到西府竟这般干脆。

    好吧,他们也曾经预想过西府为了分家可能会舍弃嫡长的名分,但齐令先好歹会犹豫几天、一家子好生商量一番。

    可、可人家竟只犹豫了片刻的功夫,就将引起齐家内斗四五十年的核心问题给解决了?!

    齐勤之和齐勉之兄弟几个也有些傻眼,亲,这跟说好的不一样啊。

    唯有一身鲜艳袄裙的姚希若低头掩住唇边的冷嘲,她早就跟齐勉之说过,用这个要挟西府根本就不管用。

    套句不太恰当的名言,‘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名分什么的,只有吃饱了才有闲心考虑,而现在的齐家呢,连儿孙们起码的工作都没有,跟西府谈这些,西府能搭理才怪呢。

    或许在齐令先看来,宁肯拼上嫡长不要,祭田不要,也要丢开大长公主、齐勤之等几个惹祸精。

    姚希若刚想到‘祭田’,大长公主就开口了,“好,既然你们都同意,那么咱们就按照宗法来分一下老家的祭田。”

    分?分什么分?

    按照宗法,祭田属于族中公产,一般情况下都是有嫡长子继承。

    也就是说,齐令先认可了齐令源宗主的身份,那么老家的一千顷祭田便没了他的份儿。

    齐令先点点头,“一切都听大伯母的安排。”您老想怎么分就怎么分,哪怕不给,咱也没有怨言。

    但那条宗法的前提是,家里还有其它的产业。

    可现在的齐家,除了祭田一无所有,他就不信,大长公主真有那么无耻?!

    大长公主眼眸闪烁了下,她很想假装没有听-->>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