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先不说,仅从对美人的追求,就直接而热烈,比如对方明明是有夫之妇,他会感叹‘相逢何不未嫁时’……既而下了决心追求,就变成‘相逢何需未嫁时’了。你们看,一字之差,意思全变了!把礼仪、世俗的观念全抛到九霄云外……”

    余彪向河口拍起手:“精辟!”

    杜原却感到河口话里有话,他疑惑地看着这个在渔阳城里,老百姓提起他名字就会生畏的人。

    河口望着杜原:“但愿你能听懂我的意思……比起中国人的直率,俄国人要含蓄得多,在得不到爱后会真诚地祝福对方。我记得俄罗斯有个大诗人普希金,有这样两句诗:请接受我这低微地致意,愿你受的人比我更爱你……”河口说罢,两眼紧紧望着杜原。

    杜原听后心里一惊,这是几年前共产国际成员之间的联络暗号,

    他惊疑地看着河口,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凶狠地日军宪兵队长。

    杜原:“河口先生,听说你是大阪的人,家里还好吧?”

    河口眯缝着眼:“家?早已支离破碎……我如今是在狂风巨浪中飘摇的一叶偏舟……令人欣慰地是,我终于找到可以给我温暖、让我躲避风雨的港湾……”

    河口似乎醉了,他站起身子指着杜原:“我曾经说过会盯紧你,你做的生意,宪兵队都知道;还有你……”他指着余彪:“从你出现在渔阳,就在我的视线以内!听雨轩的茶好,改日我请二位饮茶叙旧……”他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二位,天有不测风云,好自为之!”说罢,摇摇晃晃地走了。

    杜原望着河口的背影,眼前闪现出几天前的画面:

    ——河口突然出现在绸缎庄,他敲着藏有电台的柜台,听着发出的声音:“你没有做别的买卖?”

    杜原强压住激烈地心跳:“回太君的话,我是个良民,不敢有非份之想!”

    河口:“安分守己好……”他走出柜台,盯着杜原:“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我的人,会一直盯着你!”

    杜原从柜台上拿出两条好烟:“太君辛苦了!”

    河口轻蔑地将烟推开,带着人扬长而去。

    ——日本人包围了绸缎庄,一军官对赶来的河口报告,欲搜查绸缎庄,河口在紧闭的店门外走来走去,下令撤走。

    杜原思索着,两道浓眉紧紧皱在一起,他不敢把穷凶极恶的河口,与共产国际的同志相提并论。

    余彪:“老杜,这条狗知道你我的身份,他在玩猫捉老鼠,把他干了!”他抓起藏在坐垫下的手枪,起身欲跟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