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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抗战胜利后,我带着坚持到最后的几个人下了山,回到部队。那时部队已经改建成中国人民解放军,我熟悉的人差不多都调离了。部队首长见我有伤有病,就留我在野战医院休养。伤虽然养好了,却落下一身病,尤其是疼痛难忍的胃病。渔阳解放的时候,我随着部队进了城,分配到军区俱乐部任主任。病发作时,医院的医生同情我,悄悄给我打吗啡止痛。一九五二年,部队审查干部时,我打吗啡的事情败露,立即被保卫部抓了关进监狱。在审讯中,有人要我承认在抗日战争中,曾经与日本间谍大岛娟子有暧昧关系,还与汉奸李月亭的姨太太有不正常的交道……我终于明白之所以落到这个地步的原因,不管是于公还是于私,有人向我发难!我愤怒了,拒不承认这些莫须有的罪名,被关进死牢。

    意外地是,在死牢见到了我曾经的战友,你的丈夫佘彪……在狱中,他向我讲述了过去不能给我讲的话,也回答了一九四二年我问他的事情。原来,他在黄埔军校期间就秘密入了党,比我早一年。北伐时我们攻下武昌,汪精卫清党,他奉命打入国民党,后来进了军统。一九四二年我带领一支八路军小分队进入渔阳,他那时的身份是军统北方站站长,他的上级命令他全力配合我完成任务。我相信他说的一切,令我惊讶地是,他告诉我单线联系他的领导人,就是我当年所在那个师的敌工部李部长。在接受任务时和后来在渔阳,我曾经多次问过李部长,佘彪是不是我们的人,他总是避口不谈,要不就是王顾左右而言他,使我始终弄不明白你丈夫的真实身份。我在狱中,几次给他写证明材料,送上去都是石沉大海……后来,我终于明白,我这个身陷囹圄的人自身都难保,还能救人?

    我望着萧寒,直觉告诉我他说的都是实情,但不明白他为什么活了下来。

    萧寒看出我的疑惑,说出他保住命的经过:有些事情,我是后来知道的……不是说无巧不成书么,在对我执行枪决的前一天,军区司令员从外地回来。既然司令员回来了,有关部门就得向他报告这件事。他看了名单,发现了我的名字,立即叫来保卫部长,问是不是当年派去渔阳执行任务的旅作战参谋萧寒。保卫部长回答是。司令员吃惊了,调来我的材料看了后,就叫枪下留人。原来,司令员就是一九四二年我所在那个旅的旅长,对我的情况非常了解。他指出我所谓与日本间谍大岛芳子、汉奸李汉亭姨太太的事情都是无稽之谈!他说即使打吗啡,也是战争中受到的创伤,罪不该死……第二天我被绑赴刑场,就在那支烟快要吸完时,释放我的命令来了。你丈夫两眼一亮,猛然拉着我的手,央求我答应一件事。行刑的人重新将他绑起,他在被拉走时大声向我喊道:我有一个儿子,才三岁大,我不能让他一辈子生活在阴影中,萧寒,你看在我的份上,如果我夫人愿意,你把他带走,待他像自己的儿子一样!

    萧寒不敢看我的眼睛,他轻声对我说:我答应了他……

    我沉默了,现实与我已经经历的日子告诉我,佘彪要求萧寒做的事是正确的!

    萧寒严肃、动情地对我说:你如果在国内生活,为了孩子的前途,最好把孩子交给我,毕竟我现在还是革命军人,何况我没有结婚,会把他当成自己的儿子;要是你能回到父母身边,那就把孩子带走。

    我学着萧寒的样子,一口把杯中酒干了:我来见你,就是把孩儿交给你……我有个要求,孩儿不能用他父亲的姓,这会毁了他一辈子!

    萧寒看着我:那么,用你的姓呢?

    我想了想:也不好,这对佘彪不公平……还是你给孩子取个名字。

    萧寒答应了。

    不久,我带着孩子来到成都,把孩子交给了萧寒。说来也怪,孩子特别喜欢萧寒,扑到他身上后就再也不愿下来。

    萧寒也格外怜爱这个孤儿,一直亲着他的小脸蛋,说像他父亲。

    我离开重庆时,两个哥哥没有来送我;我取道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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