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隔两三步时,萧长宁倒是自己忍不住了,举着那支梅花轻快地扑入他怀里,笑着说:“也就大半日不见,怎么感觉过了好久呢。”

    沈玹伸手环住她,俯下身。

    萧长宁面色微红,将手中的梅枝隔在两人相隔咫尺的唇之间,阻挡他在宫中做出非礼之举。微凉的花瓣扫过沈玹的唇,清香弥漫,沈玹的眸色更深了些,正要拨开花瓣一亲芳泽,萧长宁却道:“送给你。”

    她举着这初春之时不应景的最后一枝梅花,像是举着全世界,兴冲冲地送到沈玹面前。

    沈玹的心一下就软了下来,仿佛周遭的肃杀之气都随着这枝不太美丽的红梅消散,化作春意融融。

    沈玹伸手去接那枝花,极为珍重小心地模样。萧长宁却是目光一动,想起了什么坏主意似的,折下一朵红梅别在他镀金的乌纱帽檐边。

    沈玹的五官是凌厉且俊美的,眉宇间有常年不散的阴寒之气,并不柔美。此时红梅颤颤巍巍地别在他的鬓角,倒让他过于锋利的五官柔和了不少。

    沈玹长眉一挑,并不想做这般女子打扮,便伸手想要拿下那朵红梅,却被萧长宁慌忙止住。

    “很好看的。”萧长宁眯着眼睛,红唇轻启,极为风雅地低声耳语,“天人不敢看尔笑,唯恐一念坠红尘。”

    沈玹抬到鬓边的手顿住了。

    他一生恶名无数,有人骂他跗骨之蛆,说他是刽子手,是修罗,可头一次有人夸他为‘胜似天人’。尽管他并不在乎自己的相貌如何,但萧长宁喜欢,他仍是开心的,这点开心也顺着嘴角攀上了眉梢。

    他更用力地环住萧长宁,碧空如洗,两人的身躯挨得极近,阳光下的影子几乎融为一体。

    “殿下今日说话,怎的如此好听?”沈玹别着那朵红梅,刻意压低的嗓音带着愉悦。

    萧长宁没什么底气地说:“大约是,比昨日更喜欢你了?”

    沈玹的瞳仁幽深,说:“你知道撩我的后果的?”

    “本宫做什么又撩你了?”萧长宁顿觉冤枉,奇怪地看着他,“说句实话也是撩?沈提督,你何时变得这般定力不足了?”

    沈玹懒得与她唇枪舌剑地辩驳,索性强势地吻住了她的唇,如愿以偿地亲到芳泽。

    长宁长公主一向是擅长顺杆而上的,这张嘴,唯有含住的时候才会老实点。

    片刻,萧长宁红着脸推开他:“够了,别闹了。”

    沈玹意犹未尽地舔舔唇,与她并肩行在空旷无人的官道上,问道:“你去见皇上,说了什么?”

    萧长宁捂着被吮得嫣红的唇,含糊道:“你猜本宫说了什么。”

    沈玹只是笑而不语,眼神落在她身上,如同看没有秘密的空气。

    萧长宁哼了声:“明知故问。”

    两人出宫坐了马车,在微微摇晃的马车中做了点见不得人的事,回到东厂门口时,萧长宁的腿还有些微软,瞪着罪魁祸首,好一会儿才有力气下车。

    刚进门,吴有福便迎上来道:“厂督,方才洛阳苏家的长公子托了关系进来,想求您赏脸与他一见。”

    沈玹神情冷淡:“洛阳哪个苏家?”

    吴有福笑道:“排不上名号,叫苏棋,约莫是个有钱的乡绅子弟,想花钱托您的关系买个入仕为官。”

    沈玹拧眉,语气冷了下来:“这种事,难道还要本督教你怎么做?”

    吴有福立即不笑了,放缓语调道:“属下自然知道厂督的为人,已经将那苏家的公子赶走了,只是那苏家公子说什么也要将随礼留下。说起来,他送的礼与旁人不同,是……”

    “扔了,莫要本督说第二遍。”沈玹拉住萧长宁的手,头也不回地穿过中庭,“以后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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