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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姬成玦顺势坐了下来,老何头也就跟着坐了下来。

    老广头没再具体地问姬成玦做什么的,家境如何,他打听过了,这个姑爷和老何家关心也不亲近,平日里也不来往,就是自己孙女和何初那小子成亲时,人家也没亲自过来赴宴,明明都在这燕京城里,又不是什么天南海北,不来,就证明疏远,就没什么好套近乎的。

    他也是有脾气的,只和老何头亲近。

    “对了,我刚说到哪儿来着?”

    “忘了,忘了。”老何头马上说道。

    “哦。”

    老广头拍着自己的额头,开始回忆。

    老何头可不敢让老广头回忆起来,

    先前这老哥在跟自己说着新君比先皇更苛刻宗室来着嘞!

    “啊,又打了胜仗了,哈哈哈。”

    老何头改变了话题方向。

    老广头也就不思考了,就着话头说下去,点点头,道:

    “是啊,平西侯爷到底是靖南王爷的关门弟子,而且早早地就战功赫赫,封的可是军功侯爵,比咱那大爷,可货真价实得多哦。”

    先皇在时,宗室们称呼大皇子为大殿下;

    先皇驾崩了,六殿下继位,那么宗室就称呼大皇子为“大爷”了。

    大皇子那军功侯和平西侯的比起来,确实有水分,这连大皇子自己都承认的。

    朝野上下的共识,

    对乾国的任何战功,就算你没夸大其词,也得在事实基础上先行缩水个一半,就这一半,还是给面子的。

    “杀了一个柱国,活捉了一个大将军,啧啧。”老广头压了一口酒,又拿起一块茶干丢嘴里,一边咀嚼着一边继续道,“搁在乾国,就相当于平西侯爷又杀了两个乾人的三边都督,嘿嘿,两份大爷的封侯的功绩。”

    姬成玦提醒道:“还活捉了楚国摄政王的一个亲弟弟,排行老八。”

    “哦,是么?你这消息可够灵通的啊,不过啊,这活捉了宗室,也就图个彩头,实则没个屁用。就说我吧,我也是个宗室,活捉过去了,有用么?

    摄政王的弟弟又怎么了,当今的几位爷,也就大爷够一把事的,其余的几个,真丢了还不如一个总兵。

    当年靖南王打进了郢都,那些楚国的皇子们,被烧死了一大串儿,哎哟,这楚国的宗室啊,就算是皇子,也不值钱喽。”

    姬成玦附和道:“您说的是。”

    燕楚之战,这几年打了好几次,大家伙看重的,其实还是更务实的一面。

    当初郑侯爷杀了福王,也是因为大战刚开,所以才显得功劳大,但实则,谁都清楚乾国的藩王是被当猪圈养的。

    老广头就着这个话题继续道:

    “平西侯爷又立了一大功,接下来,其实就看咱们陛下,到底有没有先皇的心胸了。”

    老何头眼睛一瞪,心里着急,嘴里马上道:

    “咋可能没有,咋可能没有,陛下和先皇是一样的,一样的。”

    老广头却来了劲,摇摇头,道:“不然,不然。”

    姬成玦则问道;“为何?”

    “先皇虽然苛刻宗室,但那是真正儿的雄才大略,靖南王,镇北王,别的国家别的朝代,出一个,就得往死里搞;

    可咱先皇不是,也正因为先皇有容人之量,方造就我大燕如今之气象!

    咱们陛下和这位平西侯嘛……就……”

    姬成玦问道:“我听说,陛下和平西侯爷相交于微末,二人关系可谓是……情同手足。”

    “嘁!”

    老广头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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