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难过的?”

    花月交叠着手与他微笑:“妾身也很难过,夫君一切小心。”

    甚是不满地瞪她一眼,李景允上车走了,车轮吱呀吱呀地晃动,碾过不太平整的青石板,一路往宫门而去。

    庄氏在低泣,丫鬟嬷嬷在小声安抚,四周人有的祝贺,有的不舍。

    花月看着地上的两道车辙,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

    许是一早就料到了会有这一日,要想像庄氏那样哭是不行的,只是,与李景允也算是有些感情,一别经年,再见就不知是什么时候了。

    不过也好,接下来她可以好生陪着夫人,不会有人再来气夫人,也不会有人天天要她帮忙瞒着将军;不会有人给她买集市上的点心,也不会再有人把她戏弄得面红耳赤。

    她同霜降说,过两日就搬回主院。

    至于为什么是过两日,霜降没问,她也没说。

    偌大的东院只剩了她一个主子,每日起居都听不见什么响动,花月倒是觉得自在,每天清理账目,喂喂白鹿,然后陪夫人说说话,日子也不是不能过。

    只是,她好像又开始睡不好了,没两个时辰就惊醒,然后披衣起身,点灯看看账目,就这么打发时辰直到天明。

    按照先前他的安排,朝凤第二日就过府来陪她了,花月给她拿了点心,坐在软榻上道:“也没什么大事,后宅的女人,哪个不是一日一日捱过来的。”

    朝凤轻笑:“你倒是比谁都看得开,先前三爷那么宠你,如今只留你一个在院子里,你也没觉得不适应?”

    “没。”花月微笑,“是他多虑了。”

    昔日或许算是娇花,如今多少事过了,再娇的花也不会还想着靠人活,身边多一个人少一个人,差别不大。

    只是庄氏当真伤心,花月变着法地哄她,直到谎称肚子里有了孩子,她才振作起来。

    这才几日,肚子里有孩子是不可能的,但温故知帮着她撒谎,帮得那叫一个尽职尽责,别说夫人了,就连她也差点信了他的鬼话。

    于是夫人对她分外小心,只要她去主院,夫人一定是高高兴兴的。

    这样也挺好,花月想。

    朝中出了点事,百官祭祀之日竟然有人妄图刺杀当朝丞相,被禁卫拿下,牵扯了几个大臣。花月听见风声,便让人带信给冯子袭,让他先别轻举妄动。

    结果尹茹来传话,让她帮忙救一救进了大牢的郑遇,说她已经是将军夫人了,多少能有些门路。

    郑遇也是大魏之臣,如今在梁朝做个小官,受丞相被刺之事牵连,也在狱中。

    花月觉得好笑,帮不了,也没帮。

    她与他们早就不是一路人,为何尹茹会觉得她就该听他们差遣?

    尹茹骂她狼心狗肺,她西宫里曾经的奶娘,穿着一身绫罗绸缎,站在她面前指着她的鼻子骂:“没有大魏皇室,哪来的你这个人,半点情义也不晓得,养条狗都比你会摇尾巴!”

    花月不觉得生气,反倒是有些走神。

    她去了一趟西侧门,旺福乖巧地窝在墙角,冲着她欢快地摇起尾巴来。

    “为什么会觉得我像你呢?”花月疑惑地摸了摸旺福的耳朵。

    旺福听不懂,只冲她吐着舌头。

    花月给它喂了吃的,起身回东院。

    ***

    沈知落被召回了京华,他没回东宫,倒是搬去了祭坛住着,周和朔一连好几日都往他这儿跑,时忧时喜。

    苏妙看得好奇:“朝中又出什么事了?”

    披着外袍,沈知落咳嗽了两声:“能有什么事?有人想对康贞仲下手,结果误刺当朝丞相,陛下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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