珑,连宫里的茶,香气都格外的通透。”
紫菀亦是笑意盈盈:“自打得了妹妹送的玉枕,去了头疼的毛病,自然有了许多功夫打理这些,我听说妹妹也精于此道,今日可得好好品一品这茶了。”
落葵轻轻抿了一口,顿觉齿颊含香,如同暖意拂过,枯木逢春:“果然是好茶。说起来嫔妾与贵人还真是有缘,喜好竟也如此相投。”
“是啊,我在王府时见过妹妹一面,当时就觉得一见如故,只是没有机会畅谈,如今与妹妹同处一宫,可要常来常往才好。”紫菀的面上神情虽平和的无一丝起伏,可眼眸中却逸出淡然笑意。
正说着话的功夫,宏儿跌跌撞撞的闯了进来,一头扑进了紫菀的怀中,奶声奶气的嚷道:“母妃,我要吃芙蓉糕,要吃文母妃宫里做的芙蓉糕。”
紫菀极疼爱的抚了抚他的面庞,抱他在膝上坐好,轻刮了下他白嫩嫩的小鼻头,笑道:“好,母妃这就吩咐人去取。”言罢,望了燕婉一眼,燕婉笑着出去,紫菀这才回首对落葵叹道:“这孩子让我给宠坏了,都这个时辰了,偏要找些没有的东西吃,文妹妹那里的芙蓉糕,添了些旁人宫里没有的东西,做的极有滋味,妹妹此番来的倒是很有口福了。”
落葵目不转睛的盯着宏儿,那张面孔仿佛不停地在世子与宏儿之间变换,她怔了会儿,方才笑道:“娘亲疼孩儿,连性命都可以舍弃不要,还有什么是不肯给他的。”
“是啊,不做一回娘亲,是不能体会到那种牵肠挂肚的放不下的,想来妹妹心里也是一样的,不过有失亦有得,不管世子身在何处,只要能平安一世,妹妹也是得偿所愿了。”紫菀抚了抚如瀑秀发,复又抚了抚宏儿的面庞,温和一笑。
落葵眸色一暗,神情略略寂寥,转瞬如常:“贵人说的极是,世子养在妖后身边自然是最安稳不过的了,宫里的孩子虽尊贵却也难养,让妖后劳心劳神,嫔妾心里总是过意不去。”
“就像宏儿,他不在我身边时,我总是放心不下,可让他整天呆在宫里,他又嚷着闷,真真是左右为难。”紫菀摇摇头,言语中透着宠溺而又无可奈何。
落葵望着宏儿,沉凝不欲,半响,方才低声说道:“贵人,殿下膝下唯有大皇子与宏儿两个皇子,贵人可要万事小心,莫要让歹人钻了空子。”
紫菀连连点头,低声轻笑:“我唯有宏儿一子,绝不允许任何人伤了他,只要我活着一日,便要护他一日周全,不止是为了活着的人,更为了死去的人。”她笑意中透出沉沉的疲倦感,太多难以言说的累,终究都被爱子之情所抵消,被宫廷寂寞深锁,再柔弱的女子,都会生出一颗强大的心。
夜色渐深,落葵起身告辞,紫菀竟一路送到流华宫门口,目送她走出老远。
薄云缭绕,一弯弦月悬在西墙,月华清寒如水泻。马莲提了盏灯,暖暖的一团光晕,照亮前路,笼着两个渐行渐远的人影,深深浅浅的漫出层层暖黄,有种别致的韵味。
“马莲,我与紫菀相交不深,她此番为何会出手相助。”落葵陡然驻足,回首望向流华宫的方向,沉凝良久方才喃喃问道。
马莲一笑:“在宫里若是势单力薄,这日子可真是举步维艰了。”
落葵收回目光,面上分明微微含笑,可眸子深处却闪过一丝冷意,抿了唇怔了会儿:“看来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日子,不止是我一人过的厌烦了,她也不想继续下去了。”
马莲点点头:“主子说的极是,只是要现状有所改变,主子还要细细谋划才好。”
落葵没有言语,只是默然的望着沉沉夜色,流萤点点如飞星般划破深邃夜幕,在忽明忽暗间,愈发的清晰明亮。
一晃数日过去,时至盛夏,原本空青有意起驾去行宫避暑,可前朝诸事繁杂,宫里又不甚安稳,众人只得打消了去行宫的兴致,耐着性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