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一脚迈进,急慌慌的便朝归伯年的院子里冲。

    归伯年正在净面,唐助教踹开了房门,将丫鬟菡萏吓得差点将手中铜盆的水洒了出来。

    “三弟!”唐助教大喊了一声,瞧着归伯年错然的样子,突然又觉得自己鲁莽了。

    “二哥,这么早,可有什么事?”归伯年见了匆匆进来,叫了声人,又不说话,不禁惊讶问道。

    唐助教叹气叹了半晌,直到归伯年不耐烦了,方道:“我也是今早上路过我家那正院,听我母亲与大嫂说了那么一句,说是卢家的三小姐,昨日中秋佳节定了亲事。男家是河南布政使中奉大夫黄大人家的四公子。”

    卢家三小姐,自然便是卢曼了。

    唐助教说完了,也不敢看归伯年的脸色,只唉声叹气。良久却听归伯年穿好了衣裳,轻声道:“卢家三小姐也到了说亲的年纪,定了亲事,也没有什么可奇怪的。”

    “啊?!”唐助教一惊,抬头却见他双眼望向远处,神色并无异常。不由得心中一叹,也是,无能为力的事情,伤心难过又有什么用。

    八月十六国子监照常进学,唐助教今早晨出来的早,索性在归家用了早膳,而后与归伯年等人一道儿乘车回了国子监。

    国子监里上头夫子在侃侃而谈,归伯年却每每失神发愣,而后又强行拉回自己的思绪。如此这般,整整一日,反反复复,归伯年只觉得疲极累极。

    是夜,月儿本应愈发的圆满皎洁,可惜总有那么一层乌云半遮半掩的挡住它的光辉,是以这夜可是一时明一时漆黑。

    归伯年望着窗外面,忽明忽暗,一双眸子亦是忽明忽暗。

    “嘟嘟嘟”窗户被一纤细的人影堵住,随即出现了一顶高高的观音帽的影子,便听到:

    “大哥,开门,我带来桃花酿!还有清蒸了的螃蟹,你喜欢的菊丝儿椰蓉饼也还热乎着呐!”